起生这么多作甚?” 苋草不敢言语,她脑子里也不止一次发出这个疑问,有了二弟后,怎么还要一直生? 最小的弟弟,才三岁多呢! 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行了,带着你弟弟们去休息吧。”孟茯见那最小的弟弟已经撑不住了,便朝苋草说道。 苋草担心地看了看她爹娘,总不能就这样一直站在院子里吧?夜里露重,病着了可如何是好?于是便壮着胆子道:“那我爹娘?” 拓跋筝看了一眼:“自己移到屋子里去。”解开他们的穴道是不可能的。 至于那俩船工,就这样站在院子里一夜。 苋草这一宿没睡,全家上下也就是她那耳聋的老祖母睡得好。 等着天一亮就急忙起来,发现爹娘的穴道已经解开了,想是站太久了,现在两人都双腿发麻,但又不敢如何?只后怕地缩在墙角里。 “姑娘也是亲生的,你们便是为了小儿子们,但是那样给卖女儿有什么区别?往后到底还是要讲些良心,不然实在愧对爹娘这两字了。”孟茯皱着眉说了夫妻二人几句。 但其实晓得自己这话,实在是无关痛痒的。 只怕待她们俩走了,往后为了生计,还是会将心思落在苋草的身上。 但孟茯也没法子。 那厢拓跋筝已经将两个船工的穴道解开了,喊了其中一个去将那在茅厕里被熏得快死了的老虔婆扛起,喊了孟茯和苋草,一起出了门。 只让这俩船工自己划着船,往本地的县衙里去。 下午些才到县里,孟茯和拓跋筝将昨晚拓跋筝连夜从他们三人家中收来的各买卖人口的证据递给苋草,与苋草一起带着两个船工和老虔婆到衙门口。 让苋草进去报官。 那俩船工不敢逃,着实是被拓跋筝吓着了,也不要他们的命,只单在身上轻轻点了一下,疼得生死不如。 所以这会儿反倒觉得去衙门不算什么坏事,总强过落在拓跋筝这女魔头手里要强得多。 孟茯和拓跋筝等着苋草出来,孟茯却是带着她去了牙行里,给她买了一处铺面,写着她的名字。 她不识字,但听着好像是给她买房子,想要拒绝,孟茯却已经拉着她的手画了押,“你是个好姑娘,我们总不能防着你爹娘再将你胡乱嫁人,这一处铺子你做些营生,后院还算宽敞,他们来也能住得下,只是你千万要记得,不管如何,这房契断然不能落入别人的手里,便是亲弟弟也不行,往后你嫁人也不能更改成你夫君的名字,只能往后你百年了归于你的子孙后代。” 拓跋筝接过孟茯的话,“倘若这出院子这几十年里一旦易了名,便属于衙门的产业了。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你回去了告诉你爹娘,让他们少乱打主意,不然还继续在那乡下待着。” 苋草听到她们俩的话,心中不免是感动起来,忍不住红了眼眶,“我怎能要你们这天大的恩德?明明差点还害了你们。” “你自己收着,我们要赶船只,先走了。”为她这一间房子,还签了这样的契约,衙门里也存档一份,为的便是以防她爹娘乱来。虽是花费了一些时间和银钱,但这一路走来,能遇到几个苋草?孟茯想着也算是一桩缘分,因此才做成了此事。 苋草拿着那地契房契,以及孟茯留下的银子,满心不安地回了家。 几个弟弟正在院子里捡桑,见了她急得连忙上来询问:“阿姊,你没事吧?” 苋草摇头,只将自己的二弟大宝喊来,将那房契地契给他瞧。“两位嫂子真真是好人,这般恩德,我不晓得怎样抱才好,我这东西我拿得不安心。” 大宝早前在员外郎家放牛,认得几个字。 听着姐姐的这些话,所以看过后,又惊又讶。但更多的是欣喜,家里到城里去住,就多一条生路,自己也不用只能在员外郎家放牛才能挣钱,多的是活去干。 如此一来,自己能多挣钱,爹娘也就不会再动了将姐姐嫁给人做填房的心思。但他担心姐姐不敢留这些东西,便劝道:“到底是姐姐心存善良,才得了这样的大恩德,姐姐若是觉得过意不去,往后便多做好事,也算不枉那两位嫂子的好心意了。” 苋草到底觉得受之有愧。 不过又听大宝说,“这案子到底是姐姐牵连了,咱们继续在村里,还不晓得要受他们家的嫌弃,都是不好惹的泼皮人家,爹娘老实,若搬到县里,还怕他们不曾?” 他们连去县里的路费都没得呢! 最后苋草被他劝动了,等着爹娘回来,将此事告知。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