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这吧!” 江休虚弱的开口,指了指怀里的骨灰盒。 “可是,这没有冬青啊!” “有,那里......” 张一鸣顺着江休的手看过去,因为这里地势高,能看的见很远的风景,从这里看下去,越过眼前的这片林子,就有大片被白雪覆盖的冬青。 袁东和张一鸣拿着锹,找了一个最高的位置,在一棵十几米高的桦树下面挖了个坑,把江流的骨灰盒放了下去。 之后,又把事先准备好的简易的木质灵牌放在了前面,还有几样供果和白酒。 “干爸,您好好的休息吧,我每年都会回来拜祭您。” 张一鸣跪在灵牌前面,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袁东没有磕头,朝着灵牌九十度三鞠躬。 倒是江休,什么都没做,就像是被冻住了冰雕。 一行人开始往回走。 天色已经渐晚,山高林子密,阳光比其他地方消失的更快。 张一鸣回望了一下灵牌的位置,发现已经看不清楚了。 想到曾经叱咤风云的一个人,如今永远的留在了这个冰天雪地、无人来往的深山密林,张一鸣心里微微有些压抑。 江休被雪埋了很长时间,自己走路很难,张一鸣就和袁东换着背他。 一直到晚上九点多,几个人才彻底的走出了林子。 张一鸣的手脚都已经冻的失去了知觉。 缓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动弹,开车去附近的一个小村子借宿。 好在林区不缺猎户守林人一类的住户,对待借宿的客人也都很友好,三个人喝了几碗羊汤,身上才彻底恢复了温度。 第二天一早,张一鸣给了这户人家两千块钱,委托他们,如果有时间的话,等到雪化了一些,就买些供果一类的,放到林子里的一处灵牌那。 这户人家很朴实,坚决不收,说山里不缺瓜果,他们到时候给送过去一些就是,最后还是张一鸣一再的坚持,才留下五百块钱。 骨灰盒已经下葬,张一鸣的任务也算完成,就开着车,送袁东和江休去车站。 万万没想到的是,到了火车站之后,张一鸣买票回来,发现江休不见了。 但是随身背的包却还在。 张一鸣急的不行。 江休是江流最重要的人之一,如果出了什么事,他没办法面对江流。 两个人把整个火车站都找了一遍,也没找到江休。 最后只能求助火车站的值班民警。 “一个老头?刚才有个老头放了样东西在我们这,说等下给一个叫张一鸣的小伙子,你叫张一鸣吗?” 张一鸣点点头,然后从民警的手里接过一个信封。 “我跟了他一辈子,现在他走了,我也要守着他,你们回去吧,我留在这,不用担心我,有缘再见吧!” 信封里放着一张卷烟用的纸,只写了短短的两行字。 “他一辈子没娶亲,没生子,一辈子都是为江哥活着,江哥就是他的精神支柱,随他去吧!” 袁东拍拍张一鸣的肩膀。 “袁哥,你想不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袁东微微一愣。 “孩子?我这辈子不可能有孩子,也不配有孩子。” “那如果有了呢?你会留下他吗?” 张一鸣看着袁东,很认真的问道。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