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上两道剪影离去,门口重新回归寂静。 秦晚瑟躺在床上睁大了双眼,眼底一瞬间的难以置信之后,又掠过一丝疑惑。 方才那个声音,她绝对没有听错,是那个男人。 只是他为什么也会到这儿来? 是跟踪她吗?还是单纯的巧合? 一夜,就在如此复杂的心情中入睡。 次日,天还未亮,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秦晚瑟便倏地睁开了双眼。 眼底精芒闪烁,一片精明,不像是睡了一夜刚醒之人该有的眼神。 她翻身而起,随手整理了一下身上衣服。 为了保险起见,她昨夜衣服都没脱,和衣而睡,以便应对突发情况。 定心聆听一会儿,外面脚步声沉稳,并没有要闯入或者其他意思,逐渐远了。 秦晚瑟心下一松,揉了揉跳痛的眉心。 许是哪个小师傅起了早吧。 在不惊醒追月的情况下,洗漱一番,举步出门。 水念庵四周被青山笼罩,与村子也隔着一段距离,早起四下静谧,绿油油的树林中,还飘着薄纱般的雾气。 空气清新,荡涤胸腔浊气,深吸一口,感觉比她炼制的养息丹还要管用。 秦晚瑟一手提着秋霜,入了山林,寻了处平坦的空地,开始调息练气。 因暖玉液而疯狂提升的武气,太过虚弱,她必须每日如此引气锻炼,后期千锤百炼之后,让那虚幻的武气变得坚实。 练到中央,突然听到一声沙沙轻响,她秀眉一竖,纤细的身形迅速一转,手指暗扣一枚金针,朝着那方向闪电般弹射出去。 “哎呦!别打别打,是我……” 树丛中,一人钻了出来。 身上穿着天青色的袍子,黑色绣线镶边,同色布带束发,一手捂着腿,五官紧紧皱着,口中一声接一声的哎呦,朝秦晚瑟一瘸一拐的走来。 “是我是我……别动手。” 看着眼前的人,秦晚瑟瞳孔微微一缩,倒没有多少意外。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左阳煦。 昨天夜里赶到的那位公子,正是他。 秦晚瑟收回长剑,看着他眼中带着一丝探寻,“你怎么在这儿?” 左阳煦忍着疼将插进大腿的金针拔出,看着针尖上沾染着鲜红的血丝,他眼皮跟着肉痛一跳。 “早上起来看见个熟悉的人,就想过来确认一下是谁,没想到刚看清是你,就挨了一针,嘶……你下手可真狠啊。” 秦晚瑟想问的是,他为什么会突然到这个尼姑庵来,但是他没有回答。 抬眼在他脸上转悠了一圈,那张脸虽不如楚朝晟那般妖孽,却阳光爽朗,五官明媚,冲着她露齿一笑,刹那间冰雪消融,绿地上生出色彩斑斓的花来。 她敛起眸光道,“到用早膳时辰了,回去吧。” 左阳煦一把扔掉拔下来的金针,追上她 步伐。 “哎,等等我!” 水念庵的斋饭很简单,一人一碗饭一碗汤,两碟素菜。 秦晚瑟不快不慢的吃完,带着追月四处转悠。 “小姐,咱们还去村子里打听消息?” 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