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响起,黑影抓着一条从上面悬吊下来的绳索,顷刻间已经落地,消失在黑夜中,只剩下绳索还在轻飘飘地晃动。 不可能再追上去了,陈争极快的心跳逐渐慢下来,这时才终于感到腿部的剧痛。他用手按住伤处,抹了满手的血,裤子已经被血浸透,方才高强度的打斗和失血带来激烈的晕眩,他靠着窗户,缓缓坐下来,几秒后,又艰难站起,开灯,找到掉落的手机。 孔兵的声音很快传来,“咋了,不是让你休息吗,你……” 陈争冷静地说:“我被人偷袭了,来帮个忙,送我去医院。” 孔兵愣了下,“什么?我马上来!” 和孔兵一起赶到的还有救护车,陈争已经做了简单的处理,用衣服将伤处扎起来。黑影那一刀没能刺到要害,但要是偏一点,就要刺穿血管。 孔兵一看,大骂道:“谁干的?” 陈争朝窗户抬了抬下巴,脸色因为失血而苍白,但头脑依旧清晰,“跑了。我怀疑是杀害宾所的凶手,他不是从门进来,是从楼上,我楼上那户经常不在家,你知道的,绳索也是从他家挂下来。等下你查看监控,我这儿的监控一直开着,他删也没用,有云储藏……” “别说了,走了!”医护检查了伤势后催促道。 陈争满头冷汗,孔兵也赶紧催他,叫了两名队员护送。他躺上担架,被抬上救护车,看着救护车的门关闭,忽然想到鸣寒。 爆炸之后,鸣寒也是这样被抬上救护车的吗?鸣寒比他伤得重,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这一刻,他有强烈的冲动,想给鸣寒打电话,但又不想让鸣寒知道自己被捅伤了。他脑子里还很混乱,暂时无法冷静地分析黑影这次的行动意味着什么,想不明白,就说不明白,鸣寒知道了,只会担心。 陈争闭上眼,手臂挡住眼睛,身体像是被丢入了冰冷的水中,水中漂浮着数不清的线索,他想要抓住,但每次伸出手,碰触到的都是破裂的泡沫。 许川闻讯赶来,陪陈争检查、缝针。所幸刀上没有涂抹药物,陈争的伤只是物理伤,缝了九针,伤口看上去非常狰狞,像一条趴在腿上吸血的虫。 许川又愤怒又激动,“那些人刚害死了宾所,又打你的主意!陈主任,我们怎么才能逮住他们?有什么我能做的?” 陈争说:“宾所这一出事,研究所就是群龙无首,我也不能一直守在研究所,所以你就是主心骨,你不能乱。” 许川眼睛红了,“我担不起这个责任。” 陈争笑了笑,“是谁当初给我说,要改变研究所?怎么现在又打起退堂鼓来了?”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