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冒着风险从立柱后探出头,看到那人的侧脸,和照片上简直一模一样!他心跳极快,除了心跳,已经听不到别的动静。不久,周围彻底安静下来,血腥气也更加浓郁。猜想那人应该不会去而复返了,他小心翼翼地朝贵宾汤池走去,看到的便是罗应强和何云超双双被杀死的一幕。 那一瞬间,他感到的不是害怕,不是轻松,而是愤怒。愤怒几乎要让他燃烧起来。这两个已经凉透的人是他的猎物,是他的复仇对象,怎么能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杀死? 他没有途径调查罗应强的一切,但自信对何云超了如指掌,何云超的人生里根本没有出现过刚才那个人,那人凭什么对何云超动手? 他杀人从来没有失手过,这唯一的一次居然是被别人抢了先手!他越想越愤怒,退回立柱时差一点将准备好的笔捏断。 笔?他想起来了,自己带了笔,为的正是在作案之后留下签名。他在墙上留下蚂蚁涂鸦,画完之后心情才稍稍舒畅了些。人就是被我杀死的,他对自己说,死了就是我的功劳。 离开洗脚城,他并未回家,而是来到母亲的电竞酒店,其间头脑清醒了些,开始思索那人为什么要杀死罗应强和何云超,警察又为什么追踪那人。 那人要杀的只可能是罗应强,何云超是因为同在现场,运气不好丢了性命。那人在别处做过案?或者警方已经知道那人的意图,所以已经展开追踪?他一时想不明白,静待警方的下一步。 警方不久找到他,向他了解“张易楠”。他假装不知道“张易楠”和罗应强的关系,警方最初也没有在他身上耗费多少精力。让他较为疑惑的是,警方似乎完全没有考虑过凶手就是前一日他们寻找的那个人。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撒谎。”鸣寒冷眼道。 娄小果哈哈笑起来,“不是吧鸣警官,是谁刚才还逼问我?现在我说了我看到了谁,你又不相信?那你到底要我说什么?” 鸣寒与他对视片刻,忽然笑了声,神情跟着松弛下来,“行,看在你提供了这个重要情报的份上,我也告诉你两件你关心的事。” 娄小果警惕地皱眉,直起腰,“薛老师?” “没错,第一件和薛老师有关。”鸣寒说:“他看人的本事不太行,一来帮了你这种杀人魔,二来有个没担当的废物男朋友。” 娄小果猛地一拳捶在桌上,“你说什么?” 鸣寒一五一十告诉他,薛晨文被范维佳家暴、抛弃、pua的经过,他越听脸色越难看,咬牙切齿道:“我要是早知道……” “你就会杀掉范维佳,但你连探寻薛晨文为什么不想活了的勇气都没有。”鸣寒说:“第二件其实和薛老师也有关系。娄小果,你这么狡猾的一个人,从来没想过历宛到底是怎么知道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