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确实没有什么事,不如放松放松脑子,陈争跟着老刘进了校园。这警院简直十几年如一日,充满了男生聒噪的喊声,女生也十分英气,他和老刘穿着冬天的厚衣,他们有的只穿一件背心,在校园步道上跑过。 “年轻就是好啊。”老刘感叹道:“我天天看着他们,有时都觉得自己还是个小伙儿。那里是新修的食堂,走,请你吃内部餐。” 陈争从善如流。这天气,食堂里居然还为肝火旺的学生们准备了刨冰、冰水,老刘想起陈争老是被投喂的事,“以前老有学生送你刨冰。” 陈争说:“哪是老有,就那一回。” “只有一回吗?那我记错了。”老刘将餐盘放在桌上,又笑道:“你记得这么清楚?” 陈争愣了愣,他已经记不得被投喂了多少卤肉饭、烧烤,但刨冰记得很清楚。大概是因为只有那一次他不知道是谁送的。 警院的菜饭还是原来的味道,用料扎实,宗旨就是不能让学生营养跟不上。聊着聊着,陈争提到这次是和机动小组一起行动,老刘忽然说:“省厅那个机动小组?我们有个毕业生就被机动小组挑走了,那地方简直卧虎藏龙,挑人没个标准,搞得我们送都不知道怎么送。” 陈争问:“是谁?” 老刘说:“你应该认识?你来当教官时他就在,不过你不带他们班。叫什么,我想想……鸣寒!他还去听过你的课!” 陈争筷子一顿。鸣寒?鸣寒是函省警察学院的学生?上次他问鸣寒哪里毕业的,鸣寒神秘兮兮地说是蓝水沟警察学院毕业的。 老刘继续说,鸣寒很有个性,专业成绩不算最好的,机动小组怎么选中了他,不得而知,但鸣寒肯定有某些过人的长处。 陈争说:“你说他来听过我的课?” 老刘说:“你没印象?那可能没有?要不你回头问问他去?但别说是我说的啊,那小子,当学生时就拽兮兮的,现在是机动小组的人,更拽了……” 告别老刘,陈争在夜色中行走。他很确定自己带过的班上没有鸣寒,但鸣寒知道他来了自己的学校,大概率会藏在暗处观察他。那么那碗无人认领的刨冰是谁送的,好像也不用再思考了。 陈争兀自笑了声,“你只会做刨冰怎么的?” 此时留在南山市的鸣寒打了个喷嚏,将开着通风的窗户关上,手指在滚烫的耳朵上搓了搓。 翌日天不亮,陈争就出发前往洛城,来到兴宁中学时,上午前两堂课刚结束。周院长和兴宁中学的部分领导是老朋友,直接告诉陈争,当时负责考核薛晨文那一批实习生的老师姓钟,现在退居二线搞行政,不再教学了。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