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舒音盯着桌上的白纸出神,男人英武的脸庞霍然黑沉:“你在干嘛?” 林舒音吓得连忙挥手拂乱,用身子挡住书桌:“没、没什么!” 此刻,她心里早已乱糟糟一片,因为刚才看到的东西,她屏住呼吸,身体僵立。 男人宛如北地寒风般刺骨凛冽的目光在她身上反复扫过,犹如刀子切割,林舒音吓得颤抖起来,根本不敢对上他的眼。 她低着头,听见陆樾冰冷的嗓音:“最好是这样。” 语气里含着淡淡威胁,让她心头一阵阵发冷。 同时,一股悲愤在心头浮现,她想不明白,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妖娆风流的寡妇,还是一个克夫的寡妇! 这段时间,她也算摸到一些陆樾的脾气,他根本不在意自己,随便她出门,林舒音听了不少流言。 其中大部分都围绕着白皎,因为她生得漂亮,看着又是软弱可欺的小女子,不少人都对她心生歹念。 可惜她根本不怎么出门,一直勤学苦练轻功,其他人没机会接近,一些流言蜚语便愈演愈烈,他们诋毁她的名声,说她是克夫的寡妇! 跟她在一起的男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想到这些,林舒音觉得陆樾肯定是被白皎给骗了! 她看向陆樾,好心提醒:“那个白皎,她不是一个好人,你应该、应该——” 微弱的声音戛然而止。 冷酷的黑眸轻轻扫过她,林舒音死死捂住心口,竭尽全力才没发出尖叫声。 那一眼,让她头皮发麻,全身都被杀意锁定般,既惊又惧。 直到他离开,林舒音也说不出一句话。 她扶着门框吩咐缺水的鱼儿大口喘息,才发现自己竟是害怕得忘记了呼吸,身上冒出一层冷汗,冰冷黏腻地贴着皮肤。 缓了缓,林舒音才敢抬头,连陆樾的影子都看不见了,她皱眉咬唇,总觉得事情不该是这样子。 那该是什么样子呢? 与此同时。 宋家大厅,以往伺候的下人早就退到门外,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椅子上坐着姿仪温和的中年男人,他的面前,是站立的宋明章,两人一年长一年轻,眉眼却有几分相似,显然,是一对父子。 宋矩拍着桌子站起来,威吓道:“宋明章,你给我再说一遍!” 宋明章规规矩矩地重复一遍:“儿子对白皎一见钟情,非卿不娶。“ 宋父勃然大怒,愤怒地瞪着不成器的逆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要娶妻,还是一个、一个……” 刚丧夫不久的寡妇! 光凭这一点,就足够他大发雷霆。 宋明章掀起长袍,陡然跪地:“父亲,我是认真的,我非她不娶。” 他太知道怎么惹怒宋矩,他爹谨言慎行,一辈子都未行差踏错,就是听见这句话也会气得不成样子。 更遑论他这样下定决心。 宋矩气恼得挥手砸出茶盏,偏偏宋明章还敢躲,身子晃了晃,茶盏直直投掷而出。 恰在此时,宋夫人被大丫鬟搀扶着上来,茶盏啪地一声,极其响亮地砸碎在她跟前,茶水瞬间溅湿了裙摆,把她狠狠吓了一跳。 宋夫人花容失色地后退半步:“老爷。” 下一秒,她又一刻不停地奔向宋矩,脸色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经历过,一边端茶一边安抚宋矩:“老爷,明章还小,不懂事,您这个做父亲的,多担待担待。” ?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