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林暮听见有什么东西砸到人身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而后稀里哗啦碎了一地,应该是客厅沙发边上那个白色花瓶。 林暮几乎下意识想要冲出去,却生生止住。 “我疯没疯你不是早都知道?”陈淮声音平静,“我以为你拿到诊断证明的那天,就已经足够明白了,我——” 林暮想起陈淮放在床上的那份档案,他当时情绪太重,没有看,当下有些后悔。 “陈淮!”女人厉声打断陈淮后半段话,深深呼吸,放轻了语气,像是普通的母亲担心自己的孩子会受伤一样:“你该清醒一点,他不个简单的人。” “无所谓。”陈淮这样回应。 空气短暂地安静了一瞬,女人忍无可忍地拔高了声线道:“可他妈妈是个勾引有妇之夫的狐狸精!难道你就不好奇,陈南平为什么会突然死在北城吗?” “不好奇,跟我没关系。” 女人愣了一下,像是笑了:“果然不该对你抱有太多期待吗?差点忘了。你从小,就是个没有感情的——” “怪物。” 她特别强调的那两个字像是故意说给陈淮听,让林暮感觉十分刺耳,他真的想走到两个人面前为什么都不说陈淮怼回去,可他没有立场。 陈淮的声音没什么起伏,淡淡道:“说完了吗?说完我先走了。” 林暮以为陈淮要来这个方向找自己,条件反射后退两步,却没听见靠近的脚步声,犹豫着微微探头,却见陈淮向外走去。 许雁婉面向陈淮的背影,冷声劝诫道:“陈淮,希望你不要像你的父亲和外公一样。不忠的人,终究没有什么好下场。” 陈淮头也不回地离开。 许雁婉还站在客厅,看着门口,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对于一个绑架过自己,刚刚又口诛过自己母亲的人,林暮实在没有什么等待的耐心。 他径直走出去,只当没见看这个人,越过许雁婉身侧,听她傲慢地说了声:“站住”。 林暮脚步微顿,没停,大概本就心情差到了极点,又被林暮目中无人的态度惹火,许雁婉近乎咬牙切齿地说了句:“林小一,你跟你妈一样让人恶心。” 林暮攥紧了手中的袋子,扭头直视她。 “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顿了顿,补充道:“尤其是对我的母亲。” “尊重?”女人不屑地笑,“好。那我们就来说说你,林小一。哦对,现在叫林暮了,当了老师是吧?上学时的资助用的舒心吗?”提起这个,女人像找到了底气,她漫不经心地将手提包扔在沙发上,坐下去。 林暮手指为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转身面向许雁婉:“你什么意思?”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