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陀罗……怪不得……” 夏卿云这才明白,怪不得方才他醒来时候,总觉得头昏脑涨,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原来是有歹人在帐殿内焚了迷香。 夏卿云环顾帐内,见他与铃兰昨夜褪下的衣袍仍凌乱的散落在榻前的脚毯上。 他知道若是铃兰只是先行起身了,照她习惯,定会将一切规理齐整,绝不会眼见衣物随处散落而视若无睹。 更何况,铃兰的外袍还留在帐内,按理说,她人又能去哪儿呢…… 眼前的一切,都仿似向夏卿云透露着一个他不愿意承认、更不愿眼见发生的事实。 “狄睿……去!速速命人四处去搜!” 狄睿自然也对究竟发生了何事心中有了几分数,便忙附手领命,“是!微臣立即调兵!” 狄睿退下之后,夏卿云站起身来,随手从榻前捡起了外袍披上,便迈步出了帐殿。 …… “报!”负责搜寻的侍卫长带手下前来回报。 “如何?”夏卿云紧忙问道。 “回禀君上,卑职负责在西面营地一带搜寻,未曾见怡妃娘娘芳踪。” 夏卿云闻言怒声斥道:“一群饭桶!怡妃是被贼人掳走的,难道那贼还会守在营地边儿上傻等着让你找到不成? 去!方圆十里,仔仔细细的给我搜!但凡有任何蛛丝马迹,立即派人前来禀报!” “是、是!” 说罢,侍卫官慌忙领着手下兵士退下继续搜寻去了。 半晌之后,狄睿一人策马返回营地。 他翻身下马,快步走向帐殿。 来至夏卿云面前,狄睿俯身拜道:“回禀君上,东面和南面方圆五里之内都没有任何发现,微臣已吩咐下去,再行细细搜查一遍,绝不会放过任何线索。” 夏卿云闻言,一直皱起的眉头蹙得更紧了几分。 他未应答,只在焦躁不安的帐殿前踱来踱去。 似乎铃兰的失踪,令得他一时之间无措至极、全失了主意。 他甚至自欺欺人的在心中祈求,铃兰只不过是自作主张的擅自离开营地,去到附近散了散步,一会儿就会出现在她面前。 但他心里清楚,从眼前的种种迹象看来,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正是这时,负责搜寻营地以北的侍卫长策马赶回。 “回禀君上,三里外的河岸边发现了我军盛载日常用水的马车。据手下兵士回报,早些时候负责去往河边打水的侍卫,驱车出营之后便至今未归。 而眼下载水的马车又被弃岸边,卑职恐怕事有蹊跷。” “狄睿!” “臣在!” “速速去查明那名负责打水的侍卫究竟是何底细!” “是!” …… 而与此同时,一架破旧的马车正行驶在乡间坑洼不平的小路上。 剧烈的颠簸之下,铃兰的头‘嘭’的一声,重重地撞在了马车的厢壁之上。 突如其来的痛感,令一直陷入沉沉的昏迷之中的铃兰,渐渐恢复了些许意识。 铃兰缓缓睁开双眼,只觉墙壁、天花板都在剧烈的晃动着、震颤着、旋转着,头痛得就像要裂开了一般。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