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这辈子自己痛快就是了,做王有什么意思?反正未来早晚是要被人民的汪洋大海淹没的,”说着,他笑起来,“甚至我想过,如果未来王上要效仿前人,在我死了之后把我挖出来鞭尸立威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活着时候痛快了,也就够了。” 钟左没有回答,这里面包含了太多他不懂得的词汇。 就那个人民,是啥意思,他就不懂。 不过钟郎君能感觉这并不是自己能置喙的事情,索性不予置评,而是道:“还有一件事,微臣想请大人示下。” “说。” “周国和蛮国之间的酒水贸易倒是通畅,周国产出的酒浆在那边特别受欢迎,尤其是蛮国贵族格外偏爱,甚至已经开始强行威胁蛮王增加贸易额了。” “这是好事,你在担心什么?” 钟左微抿嘴唇,而后压低声音道:“一般来说,一桩生意若是做的太快太好,都会招来猜忌,过些日子蛮国就会派遣王爷前来周国,微臣怕这是他们想了什么歪主意过来使坏。” 本以为这是个紧要事,却没想到,谭旻表情平淡,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一年时间,足够蛮国从之前的政变中缓过精神,自然是要找事情的。” 钟左小声问:“找什么事情?” 谭旻回道:“无非就是屯兵边境,武力威胁,觊觎草原,偷袭骚扰,用小动作逼着我们对他们让步。” 钟左一脸震惊:“谭大人料事如神,在下佩服!” 结果谭旻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边关急报三天前就到了,我只是记性好。” 钟左:……哦,那没事儿了。 不过谭大人显然也没打算轻轻放过。 他轻声道:“虽说本朝的剑不能斩前朝的官,之前和谈是也说过,往事不论,但若是这次他们伸手,就怪不得我们了。” 钟左便问:“蛮国当真敢吗?” 谭旻毫不犹豫:“敢,即使他们所求并不过分,但它们也不会安分谈判的,喜欢抢夺的家伙永远不会学乖,总是不懂得光明正大,大概是习惯了,无本的买卖总是香。” “那大人的意思,要打仗?” “你觉得呢?” 钟左没说话。 说到底,周国不是他的母国,他看中的不过是这里的生意。 如果打起来,就会阻拦商路,这是他不希望看到的。 可是在做官之后,方才更了解周国,进而知晓这里到底发展有多快,武力有多强,要是被人欺负到头顶还要装成无事发生,这也不现实。 好在谭旻并没准备听钟左的建议,自顾自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此乃箴言,我也不想要因为蛮国的污糟事耽误了大周发展,不然被齐国甩下,以后麻烦更多,所以就要把危险的念头都提前灭掉才好,不然他们真的闹出事,周国群情激奋,只怕想不起稳中求发展,只会撸袖子战个痛。” 钟左听着这人的话,突然觉得,谭大人不愧是和仙人们在一处时间久了。 仙言仙语一套一套的。 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忙问:“大人准备如何?” 谭旻却没有回答的意思,而是道:“天机不可泄露,不过我感觉,钟大人还是很看重那边的商路,可对?” 钟左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 然后就听谭旻道:“那我建议大人现在去弄些彩绸彩扇,等蛮国使臣来的时候送过去。” “这又是为何?” “钟大人只管送,这是性命攸关的事情,他们以后必然会记得你的好处。” 更多的,谭旻却是不说,施施然带着人离开。 钟左不解,但也不敢多问。 只是在心里琢磨着,天热了,准备扇子就算了,可准备彩绸算哪门子事儿? 蛮人应该不流行女装大佬啊…… 还说性命攸关,难道,是拿来悬房梁挂脖子的??? 等钟左返回自己的轿子时,仆从上前,动作麻利地给他撩开轿帘。 钟左看到眼前的是一直跟着自己的心腹,便吩咐:“你先去买扇子,然后再去绸缎庄,扯些彩布,”声音顿了顿,“白绫也扯一些,记得要结实些的。” 仆从震惊:“郎君……不,大人,您做官这些日子,天天混日子,终究还是被谭大人发现了?可是摸鱼就要悬梁吗?!” 这代价未免太惨重! 钟左气急,敲了这人脑袋一下:“闭嘴,不是给我准备的,本官这也是两手准备。” 仆人捂着脑袋不解:“那是为了什么?” 钟左心道,我哪儿知道啊,谭旻也没跟他说过啊! 可是面上却是一片高深,将自己刚刚学到的词儿拿出来用:“天机不可泄露。” 说完,就钻进轿子,只留下一脑袋问号的仆从。 很快,十日匆匆而过。 这天一早,孔章就穿戴好出了门,打着哈欠上了马车。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