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前之谋划、战中之相机而动、战后之扫尾总结。赵括将这进攻时机选择的问题抛给申阳,说是征求他的意见,实则在刻意地淬炼这位心腹爱将。 “回上将军——”那申阳缓缓地拱起了双手,便是面色肃然地言道“申阳以为,攻击老马岭不必急在一时” “哦——”上将军赵括听申阳如此说法,便会意地笑了“申阳你且说说,这是为何?” 赵括话音刚落,申阳便接了过来,只听他朗声言道:“一者,秦军前些时日,在老马岭防线内一气修建大仓六座,其粮仓虽未建成,但据我探马来报,其中已有不少的储粮,至少还可供大军半月之用。说秦军恐慌,时机尚早” 那申阳顿了顿,又接着言道:“二者,火焚野王两座大粮仓,固然大快人心。但是那秦军统帅白起可是威震天下之名将,我军能想到断其粮草,白起自然也能想到。好在上将军料敌机先,派出乐乘大将军稳守我大军之粮道。这粮道之争,想来是场苦战。申阳以为,白起派出的截断了大军粮道之将,当为王陵。此将为秦军骑兵主将,向来勇悍异常,长于远程奔袭之战。当下之急,乃顶住王陵的猛攻,稳守住我赵军之粮道。” “上将军——”说到此处,大将申阳的声音陡然高昂起来“申阳请上将军密调猛虎营,命陈不群缠住那王陵,日间夜间骚扰不停,待那时即使王陵之大军挺到我石长城之后,也是军力大减。大将军乐乘与之对战起来,便多了几分胜算” 上将军赵括听着申阳一番条理分明的谏言,顿觉心下大慰。这种看着下属一点点成熟起来的成就感,简直无以言表。只见他微微地点着头,看着申阳的灼灼目光中,满是深深地赞赏,赵括一边仔细地听着,一边心下沉吟道:“大将申阳,果然未辜负本将之期望,这一番分析竟然和本将不谋而合,善,大善” 待申阳话音落定,上将军赵括便是拍案轻抚案头,用那右手的五指交替地弹击着案头,发出如马蹄一般的嘚嘚之声。稍后,便开口言道:“申阳之言,甚合吾意,众将以为如何?” 听闻上将军赵括之问,帐中众将顿时又是一派沉默。 众将们还在细细地回味着刚才申阳之言,那大将苗邦已是面露惭色,方才谏言之时他还自鸣得意,听完申阳之言,他方才明白自己拿大将之心性还需要多加磨练,遇事还要想得周全些、细致些,谋定而后言,谋定而后动。 那弧茄将军却是个爽直的脾气,待明白过来,便是一掌拍向额头,心头暗道:“心急了,方才又是心急了。单观此点,我弧茄比之申阳,差得多矣” 当初上将军赵括将申阳一举从千夫长提拔到上将军之高位,弧茄和其他将领一样,嘴上虽是不言,心下却是不服。日前与秦军一番酣畅淋漓的对攻之战,弧茄已经领略了申阳和苗邦之勇武威势,今日再听申阳一席话,弧茄顿时对申阳油然而生敬意。 弧茄瞥了一眼满脸沉稳之色的申阳,便是心下暗赞:“这申阳不仅勇武,更是谋略过人,不愧是上将军带出来的大将,厉害” 蓦然间,大将苗邦双手一拱,沉声道:“上将军,苗邦以为申阳将军之言,甚是”大将苗邦话音刚落,众将们纷纷拱手称是,竟是再也无人急于求战了。 “呵呵呵——”上将军赵括见状,便是浅浅笑了数声,随后便面色一沉,肃然朗声道:“众将听令自今日起加强防备,要将这老马岭给本将围得如铁桶一般,死死围住老马岭之秦军,令其插翅难逃” 军令下达后,上将军赵括又微笑着向申阳言道:“至于偷袭我我赵军粮道之秦军,本将方才已经密令猛虎营出动,定可将那王陵缠得焦头烂额。此事,申阳不必忧心” 有了方才申阳一席话做铺垫,众将顿时觉得上将军赵括谋虑深远。待赵括下令完毕,众将便是齐齐拱手一声高呼:“末将,谨遵上将军号令” 那大将申阳的应诺声最为响亮,因了此时他才明白,自己所虑之事,原来上将军早就谋划已定。一时间,申阳望向赵括的眼神里满是敬佩的温暖。那申阳接令后,心下便是暗赞:“上将军果然大才,天赋奇才也”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