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着他那双粗糙的大手,沉思了一会儿,率先打破了这偏殿中的沉默,沉声道:“梁邑五城之间,相距近两百里,我等待交割的秦军人数虽少,但可据坚城而守,三日疾行两百里且连下五城,简直不可想象,这股韩军,怪哉!” 稍后,武安君白起接着说道:“以本君之见,此股韩军不过八百、甚或千人之数,并未成大气候。不然,蒙骜将军的五万秦军又焉能安然攻下陉城乎?” 这身经百战、令山东诸侯闻风丧胆的白起,果然乃兵家不世出的大才。他虽未亲临韩国陉地,但仅仅凭着蒙骜的这份还算详实的“捷报”就已经估算出了猛虎营的兵员人数。 应侯范雎接话道:“仅仅千人之数,就能如此嚣张!想那韩国,何时竟然出了如此将才?再说那疲弱韩国整日忙于策划妙计,哪来精力练出精锐之师?”说道此处,范雎顿了一下,接着张开双眼,厉声道:“待来日,此子当成我秦军大患,我王可派黑冰台的密探至韩国各处查访,此子何人也?查访到后,若其爱美女财货,可收买之;若其固执不识相,令黑冰台刺客除之!” 应侯范雎这一番话,说得是冷气森然,其非友即敌、恩仇深重的性格显露无疑。原本的历史上,范雎这软硬兼施的一手,确实厉害,不知有多少意志不坚者被拉下水,又不知有多少忠臣良将死得悄无声息。 但这次应侯范雎怎么也想不到,他软硬兼施的狠招要落空了,因为他根本没有找准施力的对象,赵括不是韩人,黑冰台纵然干练人,又到韩国何处去查访。这下,范雎等于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全然不受力。 听完应侯范雎和武安君白起这一文一武两位重臣之言,秦昭王稍稍地沉默了一会,随后轻轻咳嗽了两声,蹙着眉头朗声道:“远交近攻之大谋,不可变。大军东出事不宜迟。一者,即刻派出黑冰台刺客,刺杀那不知天高地厚的韩将;二者,敦促河内郡往韩国境地移民,并运送粮草、修复城池;三者,武安君即刻替下那蒙骜,待明春韩国陉地稳固后,再行大军征讨韩国。” 秦昭王果然雄才大略之辈,心思闪动间,已经翻过了那被赵括偷袭五城的尴尬一页,他寥寥数语,语调铿锵,挥手间为大秦东出征韩定下了坚实的基调。 “诺!臣谨遵王命!”见秦昭王已经话,应侯范雎、武安君白起再无疑虑,齐齐拱手应诺。 此番,赵国御林军大将军赵括秘密潜入韩国、狂爆秦军大将蒙骜菊花之举,不知不觉间,已经稍稍地打乱了秦国原本的战略谋划。在原本的历史上,秦军大将蒙骜携斩五、尽取韩国陉地九城之威,接着马不停蹄,一口气又拿下了韩国南阳之地。 因为赵括暂时搅乱了韩国君臣的视线,秦军攻取韩国南阳之地的时间,生生拖了将近半年;秦军的统帅也由蒙骜换做了白起。 赵括这只穿越来的小蝴蝶,轻轻地煽动翅膀,让秦国的明君强臣们感觉到一丝潜在的不安。刚刚到手的韩国陉地,粮草、人口、城池,毁去大半。若单论此战,于现实的利益而言,秦军可以说是得不偿失。攻取下韩国的陉地,唯一的长远战略意义,也就是把关外河内郡、河外郡两郡之间的联系彻底打通而已。 大将军赵括率领着猛虎营将士凯旋而归,数日后又秘密地返回了赵国的国都邯郸。大将军赵括未作停留,第一时间赶往邯郸王宫,将此番潜入韩国连偷五城的胜果,细细向赵王丹报来。 到了赵王丹这昔日的同窗、现今的恩主面前,大将军赵括完全放松开来,身心放松后,赵括那在御林军中练就的口才,淋漓尽致地挥洒出来,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说,说得是唾沫横飞。 大将军赵括讲得绘声绘色,如同身临其境的少年赵王丹更是听得激动不已、热血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