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山羊胡子一边高声嚷嚷,一边叫来了几个河工,帮着田三放水、挖泥。 “当心点,小心硌坏了耒!”看着身边同样疲惫不堪的河工满腹怨言的模样,田单不好意思地提醒道。 “喀吱喀吱喀吱”铁耒和硬物的摩擦声,接连响起。几个经验丰富的河工,估摸着淤泥下硬物的大小,渐渐扩大了挖掘的范围。 不大一会儿功夫,那深埋在淤泥中的石牛,渐渐现出了模样。费力挖掘的河工,连声咒骂:“他娘的,这哪来的石牛?”“娘了个*,原来是只石牛,害得老子费了这么半天的力气!” “都给我住嘴!”山羊胡子冲着口出怨言的河工们一声暴喝,接着看看那石牛的模样,沉声说道:“蠢货!这是镇河神牛,是先人沉入河底镇住河妖的!” 山羊胡子望着面前那体态威严的石牛,再看看那火焰形状的尾巴,心里好一阵惴惴不安,心想:“水火不容,这石牛肯定是神物!今日不经意间挖出了先人沉下的镇河神牛,不知是否会惹来无端之祸?” “何人竟敢懈怠河工,于此大吵大嚷?”一个尖利的声音响了起来。正是那河务监工后胜循声赶了过来。 这后胜本吃不得这河工监视的辛苦,但立功心切的他,不得不忍着寒风、脏污,咬着牙巡视这清淤工地。后胜心底想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困乏其身,增益其所不能。’君王后许诺的丞相之位,正在不远处向我后胜招手呢!” 正是在似乎触手可及的权位,外加这河务实惠的诱惑下,后胜咬着牙抢来了这本不属于他的差事。一趟巡视下来,虽然穿着厚厚的裘皮,但后胜还是冻得瑟瑟抖。听到山羊胡子的嚷嚷声,后胜忍不住一阵火气,连忙快步赶来过来。 后胜想要看看到底是谁竟敢怠慢自己的河工,后胜正憋了一肚子火无处泄,正好有人送上门来挨鞭子! “中大夫!淤泥中挖挖出了镇河神牛!”山羊胡子看着满脸怒容的后胜,结结巴巴地为自己开释。 “什么镇河神牛”后胜话刚说到一半,待往那泥坑中望去,目光突然被那体型威武的石牛吸引住了!心想:“莫非真是齐国先人沉在这淄河中的神牛?” “愣着像木头一样,还不赶紧地给本大夫把神牛洗弄干净,几个蠢材若惹怒了神牛,怕不是要用你们几颗狗头来祭奠!” 河工们吃此一吓,顿时惴惴不安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来。连泼带擦,一会儿功夫,一头生着火焰尾巴的威武石牛活生生地呈现在众人面前!只见那石牛昂向天,似乎真的有神力沟通这人、神两界。 望着面前这活灵活现的石牛,后胜一阵阵惊奇。连忙走上前去,睁大鹰眼细细地扫视石牛的每一个部位。后胜纳闷地心想:“这石牛竟然生着火焰之尾?到底是何意?我齐国未听闻有火尾神牛这号神灵呀!莫非是先人所敬之神大别于现今?” 突然,后胜现那石牛的肚皮上有几道深深地刻痕,看那弯弯曲曲的模样,好像是一列齐字。 后胜急忙蹲下身子,扭头往石牛肚下看去。待看清那石头肚上的齐字,后胜忍不住一阵惊喜,口中默念道:“火牛者王!火牛者王!好你个田单,竟然存着谋逆之心!真是嫌命长了!” “给本大夫看好石牛,胆敢擅自靠近者,杀无赦!”后胜直起身来,冲着山羊胡子恶狠狠地大声喝道。 此时的后胜,只觉得浑身一阵阵热。那刺骨的寒冷,似乎一瞬间被心中的狂热之喜淹没。 这君王后的宠臣后胜自视甚高,自以为有着经天纬地的大才。对眼下的“诸侯主客”之位“中大夫”之爵很是不屑。平日里总是恨恨地想:“要不是田单、貂勃等这帮老家伙挡住了升迁之途,君王后再就委任我后胜出任齐相了!”在后胜心里,只有君王后,根本没有齐襄王的位置。 这田单虽已在野,但仍享“安平君”之高爵,特别是田单在齐国庶民中的声望,更让后胜嫉恨不已。在后胜看来,暂且在野的田单,仍是自己登上丞相之位的最大拦路石。 “侥幸以火牛阵大破燕军,你田单很是得意吧!”后胜狠狠地想道“没想到今日,天助我也。‘火牛者王’,先人已料定,你田单妄图篡夺齐王之位。看这次,还不让你人头落地,诛灭满门!” 此时,后胜竟然意外地现,一个可置拦路石—田单于死地的惊天秘密,后胜兴奋得简直不能自已。“备车,本大夫立即进宫!”激动的后胜连声对随从官仆吆喝道。 少时,一辆青铜轺车碾着淄河滩边的污泥,往临淄城粼粼驶去。车后,留下一道道深深辙痕,隐隐透着一丝邪恶与怨毒! 1t;a。gt;。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