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大员或是大将之后,消息灵通,一听要打一支不过千人的流民武装,一个两个都兴奋了起来。 这可是上战场呐,挑个软柿子捏捏,那也是军功呐,不得会得皇上赐上黄褂子穿穿,走到哪,都能腰杆子挺溜直,拍拍胸脯,爷也是战场上杀出来的巴鲁图(满语,猛虎的意图)。 这一次出征,有了这帮纨绔跟着参与起来,登时更像一场闹剧。 像这种打闹,自然不可能将战斗力更强的铁骑派出去,派的,是一支绿营汉兵,三千左右的样子,领兵的是大明的降将耿精忠,了三千绿营汉兵,领了武器,正准备出呗,校营之外,人喊马嘶,一大帮的贝子阿哥在奴才的前护后拥之下,骑着高头大马,披着威武的铠甲奔了进来。 他们身上的甲胄要多夸张有多夸张,全身上下护得严实,甚至还有护面,上头刻画着猛虎下山,巨熊撼树之类的图案,只是走动之际,身上的铠甲却没有金铁交鸣的声音,却是重量轻,只能充面子的棉甲。 耿精忠敲着自己的脑袋不由得头疼了起来,他不过一个五品武将而已,这些贝子阿哥,无论哪一个,都可以指着他的鼻子指挥一通,折腾了三两天,才算是拔营出,一路之间,这些贝子阿哥们呼朋唤友,大吃二喝,百余名满清纨绔,硬是带了两千多手执武器,一会亲兵,一会奴才的护卫,走了整整两天,竟然还没有离开北京城五十里范围,耿精忠都要哭出来了,军机处的命令可是十日便归,照这么走下去,十日便归?十日能他娘的走到地头就不错了。 可是这一大帮非富即贵的大少爷们他哪里敢惹,一个个喝两口马尿之后,舞刀弄枪的,好像已经上了战场似的,倒是杀了几个,只是杀的都是绿营的兵,主子的刀子临头,非但不能动,还要伸着脖子凑过去,若是一刀没砍死,还要问一声,主动,崩了您的刀没? 幸好军机处也没有为难耿精忠,很快就有补充命令下达,看着上头下来的命令,耿精忠更是哭笑不得,这他娘的是去打仗啊还是春游,竟然让他保护好这些大少爷,沿路,不得催促。 耿精忠暗自呸了一口,自己怎么就降了清呢,早知要受这份闲气,还他娘的不如战死算了,还能捞个精忠的名头。 现在是覆水难收,哪来的回头路,受着吧,不得将这些大少爷侍候舒服了,再打一场胜仗,自己能捞残功,再升上一两品也不定了。 这一路是磨磨蹭蹭,沿途所过之处,鸡犬不宁,他耿将军不但要保护他们安全,沿途路过村镇,还要带兵去给他们找娘们,一路鸡飞狗跳,怨声载道。直到远离了京城,进了空旷无人烟的地带,这才算是老实了下来,想折腾也没地折腾去了,打了这些年的仗,中华大地,早已是十室九空,受创不轻了,很多村庄,半个人都没有,只有三两只野狗在转悠着,不时的出入半塌的房屋之间,如入鬼域。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