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谦把谢钱浅送去了医院,除了肩膀被匕首插入的伤口较深,需要缝针,其他地方虽然浑身是伤,但好在并不严重。 在处理伤口的时候,谢钱浅全程神情麻木,那些医生护士也从来没有看过如此淡定的患者,甚至在操作时她的眼皮都不眨一下,比他们还要冷静。 沈辞谦在旁一直紧皱着眉,他倒希望浅浅可以像一般女孩一样,受了委屈可以大哭,疼了知道喊,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早已习惯将所有的痛压在心底,他甚至开始自责,为什么在她刚到沈家时,他没有对她上点心,如果那时候沈钰对她恶作剧,欺负她的时候,他能站出来维护她,而不是冷眼旁观,她是不是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把自己铸成铜墙铁壁。 他心疼地看着她,不忍再去看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他安排她住院休养,可谢钱浅却坚持要回趟一间堂。 沈辞谦不知道她为什么执意要回去?问她是不是要拿什么东西?他可以派人过去拿。 可谢钱浅非要亲自回去,沈辞谦没办法,只能带着她先出院往一间堂开。 她那身是血的衣服在医院已经换掉了,里面穿了一套病号服,外面套着沈辞谦长长的外套。 路上,沈辞谦告诉她昨天傍晚沈致联系不上她后,他们就开始满城地找人,动用了所有关系,沈钰那家伙差点开直播寻人启事,还被沈致莫名其妙揍了一拳。 后来他才想到上次给谢钱浅的定位器,想试着找找看,结果发现定位器显示的坐标在三百多公里外的一个县城,他们当即调集人马赶往那里,结果倒是把谢钱浅的二师弟万升给救了出来,万升又告诉他们最后和谢钱浅分别的地点。 这样足足浪费了好几个小时,等他们把搜寻地点锁定在普成河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附近居民早已睡觉,增加了他们的搜寻难度,大批人马涌进来找人,又有人报警说扰民,警察也来了好几辆车,后来沈家打了招呼,了解情况后封锁了普成河。 凌晨的时候他们已经让人把那间贴着封条的大门打开进去搜寻过,但当时并没有发现地下室,所以又走了。 一直到快天亮的时候,他们几乎放弃了对普成河的搜寻,打算转移地点去谢钱浅的学校,沈致却执意调了几条搜救犬过来再地毯式地搜一边。 他亲自牵着大狗一条巷一条巷地找,清晨的普成河格外安静,所以地下室谢钱浅和沈毅激烈的打斗声才会被搜救犬感应到,当搜救犬对着贴封条的大门狂叫时,沈致没再叫来开门的,直接让顾磊砸了门冲进去,就这样才顺着动静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 沈辞谦在说这些的时候,谢钱浅只是很平静地听着每一句话,也就是一晚上而已,却感觉所有人都像经历了漫长而折磨的时光。 车子快开到一间堂的时候,他们接到了沈致的电话,那边已经处理妥当,他马上赶回来。 沈辞谦的车停下后,沈致他们还在回来的路上,谢钱浅的指纹可以打开院门,根号三似乎早就感觉到她的气息,竖起大尾巴站在门口等她,一切都那么熟悉,仿佛历经艰辛终于回到了家。 根号三在她脚边蹭来蹭去,然后试图往她身上爬,谢钱浅蹲下身对它说:“我受伤了,这里很疼,不能上来。” 根号三仿若能听懂她说话一样,果真没有再往她身上跳,只是紧紧挨着她。 沈辞谦对她说:“沈致一会就回来了,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谢钱浅回过头看着他:“你能在外面等我一会吗?等沈致回来,我跟他说几句话就走。” 沈辞谦微微抬起下巴,清澈的眼眸有些不解地望着她,但他什么也没问,只说了声:“好,我在车上等你。” 谢钱浅对他露出感激的神色,重重点了点头。 沈致一路赶回来,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马路对面沈辞谦的车子还在,就直奔大院,顾磊直接就冲进了家喊道:“钱多,钱多,你怎么样了?” 随后沈致和顾淼也跟着大步走了进来,却看见谢钱浅站在客厅的那幅字画前,这幅字画自从她第一次来一间堂就挂在这里,她曾无数次瞥见过,却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