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脑袋发胀,被扶起来了才看到窗外早已升起的阳光,数不清是何年何月,嗓子急需湿润来覆盖,就着吸管便喝了一大口,“天亮了?” “早亮了。”乔儿将水杯放下,随手掰了两颗药丸往他嘴里塞,什么也没让他看到。 苦涩的味道刚进入口腔。 乔儿又猛地灌水过来,行动粗暴,不像女人。 方陆北噎了口气,“这什么?” 她撇撇眉,极为不耐烦,“老鼠药,一粒见效。” “是吗?” 因为高烧,方陆北从没表现过的脆弱在此刻一览无余,就连问声都显得虚弱,乔儿可怜他似的,“是,等着命丧黄泉吧。” 换做以前。 这时候他早就该跳脚了。 跳起来咒骂她是白眼狼,不知感恩。 时不时还要拽她的头发。 可现在只是空旷地看着她,嘴角一抹没有遗憾的笑容,仅此而已。 乔儿轻皱眉,“真是病得不轻。” 要不是今早阿姨过来发现方陆北坐在门外,还吹了冷风生了病及时带进来,他就真要烧傻了。 正要起身。 方陆北却抓住乔儿的手。 欲言语。 手机又在昨晚的外套里响起。 “帮你拿。” 乔儿找了理由把手抽出,去衣服的口袋里摸手机,跟手机在一起的还有一张酒店贵宾卡,她不看也知道是哪家酒店,眼神并未因此停留很久,拿了手机便扔给方陆北。 他被砸得心口痛。 还没叫住乔儿,便看到了忽闪的屏幕上的名字。 是越欢。 等乔儿关门出去了。 方陆北才忍着头疼接电话,太阳穴的胀痛让他自己清楚自己坚持不了多久,更听不了越欢什么废话,所以一开口,便是要她言简意赅,“快说。” 越欢知道他们之间早也没有了什么交情。 更不必谈感情。 “我姐姐被送回来了,能让你清净一段日子。” “还有?” “有。”越欢忐忑,“绍勉真是你的人?” 这种废话,他昨天解释过,今天不想再重复。 想也不想便挂了电话。 喉咙梗着的苦涩又反噬上来,让他几欲想呕,又喝下一杯水,越欢的电话紧接着打来,这次方陆北语气重了些,带着吼,“你烦不烦?” 电话那端有一滞。 越欢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问了。 “你告诉我是不是就好。” “是。”方陆北头疼欲裂,“昨天你没听清?事情就是我昨天说的那样,有什么,你问绍勉不是会更清楚?” 这是实话。 但不是越欢能做到的。 一旦问了,也就等同于撕破了脸。 越欢还没有能做到那个地步的身份,她宁愿被骗着,也不要谎言拆穿,得到一拍两散的结果。 “我知道了,”她轻叹气,“你这样说,我就知道了。” “挂了。” 忍耐着方陆北字字句句的不耐烦,越欢又提要求,“我帮你把越云带回来,给你清净日子,你也要答应我,不能告诉绍勉我知道了。” 像是绕口令一般。 他根本听不懂,夹杂着阵阵敲击感的疼痛,简直是难以言喻的心烦意乱,“不要告诉他什么?” “他在骗我的事,不要说。” 仅此而已。 她的要求,也就这点。 在方陆北听来却是苍白不堪,“我不会没事找事。” “够了。”越欢不是想占他便宜,“作为回报,我会帮你收拾我姐,我也讨厌她。” 虚伪至极的话。 不过就是为了个男人卖了亲姐姐而已。 她却说得那么好听。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