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季平舟陪着禾筝回了贞悦府住。 他明白。 她这么做,无非是因为这个孩子被禁锢了许久,急于突破牢笼,才会做出这样反叛的事情。 之前那个阿姨常常对她说教。 宁凝也常来不痛快。 她什么都不说,却积累许久,装傻报复,已经是很严重的行为了。 他不会让她再回去。 为了禾筝,季平舟在最快的时间内搬了新房,地理位置极佳,高层的风景要比独栋广阔太多,在窗前铺陈了厚厚的细绒毯子,为了给禾筝练琴用。 原先的阁楼阴冷又潮湿。 就算加了地暖也是一样,情况没有好转。 为了稳定她的情绪,也答应了她去琴室跟其他人一起练琴。 第一次去。 季平舟像是送小朋友上幼儿园那样不安,在下车前,叮嘱的事宜就说了整整半个小时,禾筝没有催促,很安静地听着。 坐在车内,她是有点恍惚的。 变故太快了。 她也没想到,自己只是跑出来一下,就将季平舟吓成这个样子,不光换了地方住,还说什么也要她跟别人一样,也不让陈姐过去照顾了。 一切都是他亲力亲为。 说到禾筝快迟到,季平舟才见好就收,特意又查看了下她包里的药,“维生素不要忘了吃。” 禾筝茫然眨动眼睛,瞳孔在微光的折射下散发出纯真的琥珀色。 那样子。 跟痴傻的时候一模一样。 恐怕连她自己都有点快演进去了。 “……我知道了。” 像被绑架了,她很缓慢地解开安全带,指了指身后的窗户,“我能走了吗?” 季平舟点头,她去推车门。 又听见他说:“现在好了,就不黏我了吗?” 他问得太伤情。 让禾筝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怎么才算黏,寸步不离地跟他在一起吗? 现在被拆穿了,她还真有点做不到了。 她又愣住,季平舟便主动倾身过去,吻细细碎碎贴在她唇角,吻完了,又主动陷在她的颈窝里,声线沉重,“晚上我来接你,千万别乱跑了,知道吗?” “知道了。”禾筝摸了摸他的头发,像在顺宠物的毛发。 临走时。 像是为了哄他开心。 禾筝眯着笑眼,故意提起那个他熟悉又喜欢的称呼,“那我进去了,舟舟哥。” 这么一叫,好像证明了她还是黏他的。 季平舟不安的心被几根支架稳住,不再那样担忧她,之前她是被罩在玻璃罩内的蝴蝶,很娇弱,他看管她,是为了不让她被伤害。 却忘了,一直禁锢,也是伤害。 要不是待会还有事,他恐怕会在这里坐上一天等禾筝出来,可今天恰巧要去陪季舒商量婚礼的事,是家里要他必须去的,不能推辞。 到达时裴简跟季舒正在就座位的问题争吵。 说是吵,其实就是季舒一个人在自说自话。 之前的位置原本已经排好了,可最近人员有了变动,很多人不能到场,便多出来了许多空位,必须要将人员重排一遍。 见季平舟来。 季舒吵吵嚷嚷地拉着他过去,指着亲属桌上的空位,征求他的意见,“哥,你说表哥来不了了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