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年龄,很可惜。 可没有别的办法了。 车祸之后抢救完,乔儿在医院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出院之后,病床很快便被另一名伤患占据,他们都不知道,方陆北也曾住过那间病房,时间相隔仅仅只有十几分钟。 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 禾筝那夜吹了冷风。 头疼了好几天没痊愈,又开始发烧,连阿姨都忍不住说她是个多病多灾的,尤其是怀了孕,免疫力更差了。 无奈之下,只好住了院。 这次挑的是季平舟曾经任职的医院,虽然他现在不在医院工作了,但这里都是他熟悉的人,照顾起来,也更放心。 禾筝中午测量体温还是稳定的。 到了下午又烧了起来。 必须打针。 这么折腾一天,到了晚上,禾筝半条命都快交代了出去。 季平舟赶来时正巧碰上给她检查的医生。 还是同届的校友。 可惜是寒门子弟,所以才只能一直在一个主任的位置上停滞不前,季平舟现在的位置,并不是他们随随便便就能爬上去的。 言语间,总透着点酸。 “小嫂子身体真的不好,这种时候您还不多陪着点?” 隐隐像是在暗喻季平舟工作比妻子看得紧。 他装作什么都听不懂,“还在烧?” “烧的厉害,何况还怀着孕,再烧下去,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遗症。” “退烧针没打吗?” “不敢多打啊。” 眼下的情况,怎么做都是不对的,除了让禾筝挺过去,没有别的办法。 只是吹了点冷风,加之吃了点冰的,就病成这样,的确是季平舟没想到的。 晚饭也是季平舟伺候禾筝吃下去。 她病着,嘴巴里全是苦涩的味道,吃什么都是一样的难以下咽。 但为了尽快康复。 不能不吃。 季平舟没这么照顾过人,精细到禾筝不吃香菜,他也一点点挑出来,一片菜叶子都不留,再用勺子,喂她将汤喝下去。 禾筝固定喝三口就会吐。 每到这个次数,季平舟就要让她缓缓,挑块瘦肉喂下去,才能缓缓。 他的疼惜之情从眼睛里流露出来,很是真切。 被这么盯着看,禾筝只觉得不舒服,“我又不是要死了,别用这种送终的眼神看我。” “又胡说。” 季平舟给禾筝擦了嘴角,“我这是心疼。” “真心疼就别逼我吃这些。” 说话间,禾筝的喉咙还是疼的,她病的太严重,不仅是烧的头晕,有时还恶寒,严重时,伴随着抽搐,医生都说了很危险。 尤其对孩子,更危险。 话说出去,她又连忙收回,不吃这些怎么行,拿过碗,憋着那股腥气,直接仰头灌了下去。 喝得太猛,下意识就要呕吐。 却还是咬着牙,活生生撑了下去。 季平舟没办法看她这个样子,可怀着孕,许多药品都不能用,病了也只能硬撑,太委屈。 “太难受的话,咱们就不要了,不要也不能让你受苦。” “又来这套。”禾筝不爱听,也恼了,掀开被角,直接蒙住了脑袋,一句话不再跟季平舟说。 她没有那么脆弱。 脆弱到连孩子都护不住。 可她也没自己想的那么强大,不然也不会在当天晚上,因为高烧进了急诊。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