嗔怪的声音下去,她拿起水杯,轻啜了一口水,眼睫低垂了,可目光却扫视了一周。 被众人羡慕的眼神包围着,虚荣心才得到了强烈的满足,撒两句谎又算得了什么。 身旁人又晃了晃她的手。 急忙问:“那这么说,小方总让你住进去了?” 在上面撒谎迟早会被拆穿。 江珍珠还是有点脑子的,不是没个把门的女人,她摸着水杯,模样羞怯。 “没呢,他说换个地方住。” “那个女人被赶出去了?” “……差不多吧。” 她们期待又震惊,若不是在公众场合,只怕就要拍手叫好了。 可做第三者分明是不道德的事情。 到了她们嘴里,却成了成王败寇的道理。 惠柔听着,心已经掉到了谷底,她带着禾筝来是玩的,没想到会遇见江珍珠,可既然自己会被邀请,那她会来,也不稀奇。 身边那群。 也都是一个圈子的姐姐妹妹。 自然要互捧。 可她大概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禾筝,还让她听到了那番话。 禾筝又是从哪句话反应过来的,惠柔已经来不及想了,只能看见她抓着水杯,整只手背到腕都在颤抖,面部有深深的隐忍,眼皮耷拉着,看不到里面的神色,却也已经足够有压迫感。 惠柔试探着将手探向禾筝那边。 才到桌子中间。 江珍珠却又开口,这次已经是藏不住的得意,“她还能怎么样,哭了呗。” 话音将落。 一杯温水猛然从后泼到了脸上,水淹没妆容,让那张精致却廉价的皮相猝然被毁坏。 禾筝泼完,直接将水杯摔在地上。 在众人还来不及尖叫制止时,她又挥起一巴掌,黏带着水的清脆,扇在江珍珠脸上。 整个展会厅蓦然安静下来。 静到死寂。 几秒钟的时间,所有人才反应过来这是出了什么事。 水珠顺着江珍珠的脸颊流淌,汇聚到下巴,她气到浑身发抖,在这种地方出丑,她的职业生涯恐怕也要遭到重创。 假睫毛被打湿,塌陷了大半,困难地看清了面前的人,一肚子想骂的话又被硬生生咽了下去。 她今早才惹了乔儿。 现在要是再惹了方陆北的妹妹,那才是真的完了。 禾筝却没打算饶过她。 “你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许多人朝这边看来,是看戏的目光,惠柔嗓子发干,轻轻拽动禾筝的衣摆,她却是一副势为乔儿讨个公道的架势。 乔儿能憋屈着忍了,她却忍不了。 江珍珠被这一下弄的无所适从,即不敢当着禾筝的面撒谎,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不来台。 她喘了两口气。 什么也不打算说,拎起包就想跑。 禾筝这下也认出了她的脸,是昨晚闯进包厢的女人,跟方陆北厮混的女人,一步步逼走乔儿的女人。 满腔焰火烧到四肢,被这股怒气支配着,随手抄起了自己的包就往她脸上砸去。 江珍珠被那只包上的金属配件砸的头晕眼花。 捂着脸,大气不敢出。 早上欺负乔儿的份,这下全部都被报复了回来。 - 禾筝回到贞悦府时已经很晚。 人才进去。 陈姐便系着围裙跑过来,手上还湿答答的,“筝儿,你跑哪里去了,怎么打电话不接?” 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