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也没想过离婚,后来离婚,也是被她刺激了。 这么多年,说走就走的人一直是她。 她是天上的筝,想飞多远都可以,可季平舟只是瓢泊海域的舟,没有办法时时刻刻跟随她。 这部分的残忍,也是直到今天,季平舟才悄然发觉的。 禾筝双手埋在口袋里,没走多远就有点累了,脖颈上有层黏腻的汗意,她缓了口气,心平气和了不少,“我知道魏叔叔的意思,但这件事上,我不会听他的。” 言外之意就是让他别再纠缠。 季平舟怎么会不懂,可他有自己的坚持,“那天晚上……是我冲动了。” “不是。”禾筝依然在往前走,脚步没停,“就算你不看我的手机,我也留不下去的。回燕京以后我见了秦止,他把来龙去脉都跟我说了,虽然我不相信宋老师会因为这个想不开,但怎么办呢,以后看到你,我就会想到他的死是我一手造成的,我没办法继续了……” 她条理这样清楚。 将他们的以后和以前都想过了一遍,才得出这样的心得体会。 季平舟无法说不。 他更不能把宋闻拽回来问问他到底为什么要自杀。 他们好像,真的走到了死胡同。 - 魏业礼在这里停留了好几天,季平舟到的第二天他便被紧急召回堪江开会,天不亮人就得离开,他们站在巷子口目送。 夏季深夜不冷。 禾筝却还是套了宽大的衣服,身子在那件衣服里显得更为单薄,回去后更是一晚没睡,第二天一早就在客厅吃早点,只等吃完了就去睡。 还没吃两口。 见季平舟来,她便放下手上的东西,一言不发地回了房。 那份排斥,连阿姨都看得出来。 可阿姨人好,心善,这种时候还不忘安慰季平舟,“别难受,筝儿就这样的性子,执拗的很。” “没关系。” 季平舟笑容惨淡。 昨天他们之间还能维持,现在魏业礼走了,更没人能在中间把握这个平衡。 阿姨才端上来粥,季平舟刚要拿勺子。 外面的门便被大力敲响。 这种老式的门连门铃都没装,外面的声音要传到里面,还会被削减很多,那声音很强烈。 让阿姨都跟着纳闷,“谁啊,这大早上的,又该把筝儿吵醒了。” 拿下围裙。 她走过四方小院,到了正门,才将门打开,便有一道影子窜了过去,还没看清是谁,人就已经跑进了客厅里,只留下方陆北一个人在门外,脸色不冷不热,显得颇为无奈。 “陆北,你怎么来了?” 付韵葬礼办到一半他就突然回了燕京,也没说是什么事,本以为不会来了,结果这才没几天,又带着乔儿回来了。 他撇撇嘴,不太想解释,“小姨去世,乔儿还没回来,听说魏叔叔走了,她就急着过来陪禾筝了。” 这也算是好事。 总比留下季平,让他一个人承受禾筝坏脾气好。 他们往院子里走。 没走几步就听见了乔儿咋咋唬唬的声音,边说还边上手撺掇着季平舟,“你怎么一个人吃东西,把这个拿进去给禾筝,陪着她吃!” 说着。 她又重重叹口气。 “你这人怎么这么木讷,她心情不好,你就不能多陪着?”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