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季舒想替禾筝说话来着。 却被季平舟一个冷眼吓闭嘴了。 禾筝抱着猫,看出了他的刁难,他就是阴晴不定,一会儿一个脸。 “抱歉,我把它关起来。” 猫咪浮毛在空气里降落。 季平舟在这个地方坐不了多久,便顺其自然答应了方陆北,去他房间找套衣服来换。 季舒牵着狗狗在楼下等他。 楼梯狭窄。 并排站着两个人刚好,但肩膀还是会互相擦碰到,禾筝只穿着细绳长裙,肩膀那块的细腻皮肤擦到季平舟衣服上,触感很重。 “方陆北房间在哪儿?” “你不是知道吗?” “忘了。” “前面,第二间。” “不认识。” 脚停了。 禾筝转身,猫也跟着转头,四双眼睛看着季平舟,他撒起谎,仍然无关痛痒,只撇撇眉,显出不悦,“你非要抱着它?” 生出争辩的心理,禾筝几乎是脱口而出,“不然抱着你?” 季平舟眉心动了下。 被猫坑害的怒气完全就不在了。 “我真不知道他房间在哪儿。” 言外之意,要她带。 这不是什么太过分的要求,禾筝紧紧抱着怀里的小生灵,好似能跟它相依为命,豁达道:“过来吧。” 上了长廊。 禾筝走在前,季平舟跟着她。 快走到方陆北房间,禾筝握着门把手,像是终于如释重负,推开门,转过身,季平舟的气息潮湿着,带着温和的茶香,急促又紧密的落下来。 有一瞬的凝固。 刚要说话。 走廊沿着大厅的灯却忽然全部湮灭,没有缓冲,不如电影开场前有预告的片头曲,一切来的突然又措手不及。 就连猫咪都被这样剧烈的黑暗给吓到。 自保似的伸了下爪子,爪子锋利尖锐,刚好划过季平舟的侧脸,火辣辣的疼无可避免,他下意识后退了些,轻吟一声。 连锁反应下。 猫咪霎时在禾筝怀里躁动起来,弓起背,腾地跳了下去。 大片的黑暗里。 他们看不到彼此的脸。 可禾筝感觉到季平舟摸了下脸,也能感觉到他的疼。 “季平舟……”眼前看不到,她忽然也不敢说话了,“猫抓到你了吗?” 季平舟对宠物不懂。 看到了手上的血,有些愕然,“抓到了,会死吗?” 他问得认真。 让禾筝不得不心惊起来。 季平舟是什么人。 金尊玉贵,真受了大伤,她真的担待不起。 “严重吗?”禾筝嗓内有了颤音,“你过来,我看看。” 灯还是黑的。 方家老宅是旧房子。 自从方陆北爸爸走后就再也没有修缮过,经常跳闸,这不是第一次了。 禾筝倒没有大惊小怪。 只是季平舟,不太能忍受在陌生区域的黑暗,摸着脸上疼痛的部位,左右看了眼,“灯怎么灭了?他们人呢?” “应该在楼下检查电路。”比起电,禾筝更着急他的伤。 不是怕他疼了痛了。 更多的。 是怕他伤的严重,她也要跟着受牵连。 “你先过来,我看看它抓你哪儿了。” 这一声格外温柔。 让季平舟又有了从前她还是自己妻子的感觉,不由自主凑了过去,脸颊的几道抓痕肿起,皮肤也破了,沿着下颌的位置到下巴,很长的三条。 可这些禾筝都看不清楚。 这附近没有一点光,季平舟的脸都抵到她面前了,她也只能看到他下颌骨的走向,看不到他说的伤。 “你带手机了吗?我看不到。” “带了。” 季平舟从口袋里将手机拿出来,顺手便递给了禾筝,她要密码的话到了嘴边,手机却接收了指纹,自动打开。 她自然而然怔了下。 季平舟却知道她在想什么,“你的指纹,没删。”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