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力,一张脸完全干枯地失去了水份,因为刚喂了参汤,他的嘴唇还有点了湿润。可既便有这份湿意,柳玉琴也看得出来,叶子整个人都失去了活气,连头发都失去了光泽,象一把枯草一样铺在枕上。 她的动作终于惊动了阿智,他生气地抬头,和马师父一样,见到来人是柳玉琴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微愣了一下,他才说:“柳姑娘来了?” 柳玉琴捂着嘴,大把大把地眼泪哗哗流着,她能忍得住不让自己哭出来,却忍不住眼泪。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冷静下来,问:“他这个样子多久了?” “大半个月了,一开始还能喝点药,进点食水。这几天基本上咽不下去了。”阿智答。 有人说了话,晋王也就跟着宣布了皇帝的旨意,说柳玉琴是专门来照顾叶子的。 简王府的人,除了叶子身边的几个老人之外,并没有人认识她。闻言,其他几位不由自主地看向柳玉琴。 阿智和马师父听到是皇帝命柳玉琴来照顾叶子的,还很有些不懂。不过他们也没有当着晋王多嘴。 晋王也没多问叶子的情况,他偷偷抹了一把泪水,又说:“你们好生照顾叶子,有什么事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本王,就算是深更半夜也无妨。”说完他就走了,再留在这里,他也受不了。 众人连忙道谢,晋王头也不回,逃一样地离开了简王府。 晋王走了,剩下的都不是外人,陈三就问:“你们怎么没早点通知我们,硬生生拖到现在。”如果早点,兴许还能来得及找找民间的神医什么的。 阿智伤心地说:“皇帝派了太医来,最开始恨不得连太医院都搬到简王府来了,费了这么大的劲,谁也没想到王爷却一日比一日更差了。不然,我也不会通知柳姑娘来啊。”说到这里,他又问:“怎么皇帝还先派人去接柳姑娘了?” 陈三摇了摇头,说:“哪里是皇帝去接的,她是自己来的。你安排的人也错过了。” 阿智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柳玉琴完全是自己主动来的,她心里挂念着叶子。想到这里他越发伤心了,心里也越发恨皇帝太不近人情了。不然,叶子也不会搞到这般田地。 “柳姑娘来了,说不定王爷很快就能闯过这一关了。”他多么希望叶子快点好起来,以后柳玉琴就一直陪着他,过些平静的生活。 柳玉琴点点头,擦干眼泪,开始询问叶子每日所吃的汤药及食物,还有叶子从生病到现在的所有事情。 阿智却说:“王爷已经没半月余没正常进过食水了,灌进去的汤汤水水,偶尔能吞下去,多半时候,根本就是浪费了的。现在我们也正发愁如何让他多吞下去。不然,再好的药也起不了作用啊。” 听到这样的话,柳玉琴就想起了鼻饲管,可是上哪儿去找鼻饲管呢,这年头可没有注射器类的东西。 可是,医学方面她真没什么办法。她也就能想想食补,和尽快想办法让叶子能咽得下去食水。 因为叶子多日没有正常进食了,她想了半天,才让春桃去熬了一锅米汤,希望他能喝点米汤。 春桃去熬米汤时,柳玉琴就一直坐在叶子身边,握着他瘦骨嶙峋的手,慢慢说着话。她希望自己能慢慢唤醒他的神智,激发他的求生欲。 叶子的手瘦得连骨头都脆弱了,柳玉琴真怕自己不小心用力会折断了。她只能轻轻地把叶子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言细语地和他说着话。她很清楚如果不能叫醒他,让他自主吞咽,是没办法让他能吃得下药和食物的。 可是她说了不少话,叶子却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等春桃端着一碗米汤过来时,柳玉琴还保持着同样的动作,不停地在和叶子说着话。 春桃心头一酸,眼泪就忍不住往下掉了。 柳玉琴看着米汤,还不敢直接喂,因为她知道,晕迷的人不适宜喂食,怕呛着,所以她只能先慢慢抚摸着叶子的喉咙,又扶起他,再抚摸和轻拍他的后背,同时还在不停地说话。希望自己的动作能刺激到叶子,让他有片刻的自主吞咽能力。 可是她忙活了半天,叶子却毫无反应。 “这可怎么办?完全不吃不喝肯定不行啊。”春桃焦争地说。 柳玉琴心里已经开始寻思着如何自己做一根鼻饲管了。不然,再拖几天,叶子别说是治病了,就是渴和饿也要渴死或者饿死了。 她叫了阿智,陈三他们去想办法弄鼻饲管,仔细说着自己的要求。 陈三,阿智等人听得云里雾里,完全搞不懂,柳玉琴解释道:“通过根管子,从他的鼻子插进胃里,可以把食水喂进去。” “可这么长,怎么插进去啊?”阿智又问。 “得想办法啊。不然,谁有更好的办法?”柳玉琴反问道。 陈三不管三七二十一,说:“行了,我就不相信了,我们找不到,难道皇帝还找不到这东西吗?不过是费事了点。” 说完,他就匆匆忙忙走了。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