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庭隐没有理会田劭,而是将郁久闾斛律的佩剑放到了马车轴上,心里难受的紧,她尽然在自己的面前被刺客伤了,自己这不救赎玩忽职守,有负皇恩、有负她对自己的一片信任。 起码阮庭隐用这个想法暂时骗过了自己。 田劭看着他这沧桑无比背影,轻声喊道,“大人。” 苶锦才被侍卫给扶了起来,手心是血肉模糊的在耷拉着,他似乎毫无感觉般的跟田劭嬉皮笑脸。 “田劭,依我看你家大人他颇有,我当年心上人嫁人之后的那段时间的颓废了。” 田劭虎里虎气的道,“是,却是有些颓废,只是大人他纵然想恋,如今连个合适的人选都没有啊。” 苶锦接过侍卫的纱布和药,笑的和只老猫似的反问道,“没有人选吗?真的没有人选吗?” 田劭则是依旧的来回反应不上来,嘴里嘟嘟囔囔,“大人往常行为可都是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怎么可能背着我就有心仪的姑娘啊?” 田劭又一个回头,“苶锦你说大人看上的姑娘是谁啊?”可他身后就只剩下忙忙碌碌的士兵们,苶锦早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田劭无奈的叹口气,“唉!一个个怎么都喜欢话说个半截啊!” 虽说是官道,可毕竟也还是个荒郊野外,想要个多好的环境也是不可能的,顾尘西的伤口都是太医们用烧热的雪水清洁的。 眼下又正是救治的关键时刻,太医说道,“需要彻底清洗。” 郁久闾斛律拿出马车内桌子上的酒壶,递给太医,没有多说一句话。 太医接过酒壶,“公主贵体,用此物怕出些意外呐。” 阮庭隐此时也不在这,太医是着实的不好下手,若是无事自然皆大欢喜,就是万一有些意外,就是死一万次也不够赎罪的。 郁久闾斛律看着她腹部的血都染红了马车的上垫子,他也怕小公主有些好歹。 小公主若是出事了,不止和亲作废,就连停战的文书也会随之作废。 阮庭隐就在此时回来,手里拿着的竟是极为珍贵的创伤膏和一些可以清洗的草药。 太医又让随从前去熬药,公主殿下一旦苏醒便既当饮下。 阮庭隐下令队伍继续天行,刚才的那一幕幕似乎就像一场大雪一样,如今雪花已经不再飘落,一切又恢复到往常的模样。 包括那些厮杀过后的痕迹,已经被大雪覆盖,剩余的只有刚刚踏过的马蹄印与车辙道。 “禀告阮大人,云安县县令在城门迎接。” 尽管此时天色已经黑的不见五指,可城楼上的灯光照亮了这一片的风吹草动。 阮庭隐此时也在公主的马车之内,只因她需要照顾,“告诉他,公主身体不适,需先回驿馆休息,明早再见。” “是。” 到了云安县之后,所有的士兵便可以归于本地的军队,再回到各自岗位,其余人员需陪公主前去柔然,可等三年五载后,便也可以回朝受赏。 顾尘西本醒了一时片刻,却被阮庭隐直接灌了一大口药后,就又睡了过去,眼下是睡得正香的时候,阮庭隐便让无关人员全然退下。 阮庭隐将披风包裹在她身上,直接抱出了马车,进了驿馆的院子。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