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苏君墨都纠结极了,怕太慢了耽误棠溪的伤势,却又怕太快了,难免颠簸,到时候会加重棠溪的伤势。 骑到营中的时候,只差拎着军医的脖子到面前了。 军医到了连一口气都没有歇,喘着粗气就被推到了棠溪的身前,半跪在地上为棠溪把脉,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一旁苏君墨的脸色,心里不住的敲着鼓,脸上的细汗也越发多了起来。 “如何?” 苏君墨一向都是给人极为冷静平淡的性子,从未有过黑着一张脸,厉声询问的时候。 “这……这……” 军医收回了把脉的手,不住的用袖子擦拭额头和脸颊的汗珠。 支支吾吾的半天也说不出来什么,在苏君墨眸子冰冷的瞪了一眼之后,才全身颤抖如同筛子般开了口。 “应该,应该是没有大碍,所幸的是没有伤到心肺,肩膀处虽然伤的不轻,但是老夫开一个方子,好好的修养,还是能好的。” 听他如此说,苏君墨提起来的心也算是稍微的放下了不少,只不过在转念一想,刚才这人支支吾吾的,表情可不像是他如今所说的这般轻松,不免再一次沉下心。 “可有什么其他的问题?” 见苏君墨如此询问,已经是无可避免,跪在冰冷的地上,头只差要垂到地上,说话的时候都能听到颤抖的尾音。 “禀,禀王爷,姑娘的肩膀伤的太重,恐,恐怕是废了,就算是修养的好,从此之后都没有办法再提重物了,只能简单的拿起筷子之类的动作了。” 此话说完,苏君墨只觉得身上的力气都被谁无形的抽走了一般,无力的挥挥手,示意军医下去之后,整个人摔在了身后的椅背上面,迟迟没有开口。 此一边棠溪一直没有醒过来,而另一边的穆骁也迟迟陷入昏睡当中,饶是军医来诊治,却也没有半分苏醒过来的征兆,甚至连原因也判断不出来。 湘漓郡主自清凉台回来之后便守在穆骁的身边,眼睛已经哭得红肿了,身上染满污血的衣裳都不曾换掉。 “君忆,你醒一醒。” 这个名字是湘漓郡主一向放在心里不敢喊出来的,可是在此时却也全然没有顾忌了,她看着还在昏迷的穆骁,只恨自己不能相替。 眼睛紧紧的盯着穆骁,从来没有一刻离开过。 这个人,即使如今双唇发白,没有往日的风采,甚至连醒不醒的过来都不知道,可却依旧让自己的那颗心一如既往的不停跳动。 “主子,您去歇一歇吧!” 索塔尔将湘漓郡主对穆骁的情谊看在眼中,心里可谓是说不出来的滋味,若是这个男子对湘漓郡主有意还可以,可是她也明白,穆骁对湘漓郡主没有半分的情谊,如此一来,苦的就只有湘漓郡主一人而已。 听到索塔尔的声音,湘漓郡主才回过身躯,望向索塔尔摇了摇头。 经过那一场奋战,饶是精力十足的男子都疲惫不堪,更不要提一个女子了,可是无论如何相劝,湘漓郡主都不听,只想要守在穆骁的身前。 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