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如刀,清寒吹角,山海关外,一辆马车自北而来,滚动的车轮辗碎了地上的冰雪。 马车后紧跟着一骑骏马,马上的骑客是一个身材修长的中年汉子,背负铁琴,腰间悬挂着长剑,不时地回头顾盼。 狂风越卷越烈,风中隐隐传来了胡马嘶鸣与金戈交击之声,陡然间,只听得数道厉啸,马蹄历乱之声渐远渐寂。 马车中坐着一个头发微白,却看不清具体年纪的男子,分明正喝着如火烧心般的烈酒,脸却白的惊人,仿佛已经失尽了血色。 “方才可是胡兄弟的声音?”男子坐在马车中,对外面的汉子问道。虽然是在发问,但是语气却十分笃定,带着伤感。 “就送我到这里吧!为了救我,你们烟云八友,已经折了五位。岂能因为在下,全部断送在此。那些鞑子追兵,就由我来挡住···。”话说了一半,车厢内传出激烈的咳嗽声。 那中年策马来到马车盘,声音豪迈,带着一种发自肺腑的激情:“公子切莫如此,公子为了天下福祉,孤身潜入鞑子军营,斩杀敌酋。如今重伤在身,我等略尽绵薄之力,将公子送回中原,乃是我等的福气。大丈夫死则死矣,但全一腔热血,何足道哉!” “真是蠢货!”男子的心中忽然没来由的响起这么一道声音。男子浑身一绷,暗运真气,提升五感,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下一刻内伤复发,便有发出一连串急促的咳嗽声。 “真是搞笑啊!修炼的明明是锐金性真气,却偏偏学了一门带有厚土性质的掌法,却又不懂得真气转换,内运控制,出十分的力,就要回来二十分。伤敌之前就先伤自己,催动真气越多,运用掌法的次数越频繁,对肺部的压力就越发。到了眼下,已经是危如累卵,几乎回天乏术的程度。”声音又再度响起。 此刻男子十分肯定,这声音就在自己脑袋里,并非由外而来。 “难道是传音入密?只是天下间,究竟有何人,能直接将声音传进我的脑中?”男子面色微微低沉,小声说道:“前辈何必戏弄萧某!若是对在下有何不满,尽管划下道来。在下虽然不是前辈对手,但却决然说不出一个怕字。” “萧!哈哈!我还以为我之前读取记忆有误差,没想到还真是。自古萧林多主角,气运大姓啊!看来你这次死不掉了!”那声音继续在萧冉的脑中回响着,仿佛与他就是一体。 “公子!有什么事吗?”马车外壮汉听到声响过来问道。 萧冉自知道能在他脑中直接说话之人,来历一定莫测,不想将义士卷进来,便说道:“无事!不过是内伤发作,呓语几句罢了。” 壮汉闻言便又道:“公子且放宽心!再过不久,就是与妙音和尚他们的汇合地点望乡坡。等到了那里,一切都会好起来。” 车内萧冉不再说话,直接拉开车帘点了点头。 而那无端出现在脑中的声音,也不再出声,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望乡坡外,两骑负伤的战马背着衣冠破碎的乘客,狂嘶奔来,领先的是一个和尚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