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家的继承人是周复。 周家的家族财产继承分配,周平松都已经在律师所记录得清清楚楚,周齐——他这个突然回来周家的小儿子不会分到多少份额。 这桩婚事对周家益处很大,但对傅家稀松平常。 小儿子和明野结婚,周平松乐见其成。 他不清楚明野和周齐结婚的原因,但他不认为明野是个会如他自己所说的“一见钟情”的傻瓜。 明野年轻,可不像一个二十七八年纪的人。 对待“生意伙伴”周平松从来不托大。 周平松问:“你是真心想要和周齐结婚吗?” “是的。” 周平松是商人,傅明贽也一样。傅明贽条理道:“我个人的意向是年底前订婚,一年内结婚,订婚前完成婚前财产公证的相关工作,”他一顿,眼睑微抬,看向周齐,似乎完全是出于一种利益上的估测,“以及拟定好如果未来离婚,双方的财产分割协议。” 他抿了口香槟,不紧不慢地说:“这方面的工作就相对来说复杂一些。我和周齐结婚,傅家有签婚前协议的要求。在我和周齐婚姻前五年内,我在傅家产业的股份所得红利均为婚前财产。” “当然,周齐可以签订和我对等的协议。他在周家的个人股份所得均为他婚前财产。” 周平松视线锐利,像在谈一桩生意:“具体的事项我会安排律师所拟定合同。从婚前财产公证,到婚后的财产分割,如果有孩子出生,日后的抚养权问题。” 周复低眼,充耳不闻。 周齐倒听了听,心想,这是结婚吗? 弄得跟防商业诈骗似的。 周齐懒懒散散地撑着腮,用小刀抹了一层黄油,慢腾腾地铺到面包上。这个话题跟他没什么关系,他也没什么兴趣。 周齐从烤面包边上,咬了一口—— 突然一下。 好像有人不小心碰 到他脚了。 周齐咬着面包,很讲文明地给那个不知道是谁的哥们儿挪了挪脚让地方。 可一口面包刚刚咽下去。 脚尖又被碰了一下。力道不轻不重。像故意的似的。 周齐皱起眉毛,看了眼餐桌上的人。 周平松——不可能。 傅明贽,正襟危坐,微微侧着脸,西装革履,仪态从容,和周平松说着商业又专业得不行的话题。正经严峻的样子。 只有周复,周齐瞧了他一眼,他也瞧了周齐一眼。 周齐拿脚碰了碰他。 周复温和地笑着,用口型对他说:“你很闲?” “……” 应该不是周复。 因为在周复用口型说话的同时,那人又来故意地碰了碰周齐的脚。 周齐的视线转到傅明贽脸上。 傅明贽仍微侧着脸,望向周平松,淡淡地陈述自己的话。 周平松都压根没注意到过周齐。 傅明贽对周平松来说不是晚辈,一场两家的婚姻,也不是简单的一对有爱情就可以获得祝福的婚姻,哪怕来的无缘无故,仍是一场利益上的拉扯协商。 餐桌气氛正经得不行。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