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一副碗筷,跟一个陶罐,还有早上摊的饼,一些肉乾,另在腰间系了一个装满水的水壶。 他拎好打猎的用具,绳索,猎刀跟弓箭,走到后院解开来福旺财的绳索,併着刚才收拾好的吃食包袱往大圻山的深山走去。 往常打起猎来,一两天,两叁天不回家都是正常事。容大河想起熟睡的云霜,不知道该拿他如何是好,所以刚打猎完回家的自己又跑出来打猎! 他给云霜留了一天份的饭,最晚明早回程,他正好利用这天好好想如何处理跟云霜的关係。 容大河进了山,遇见了两个幼年同伴李大富跟陈平安,两个人跟他招了招手頷首致意,便各自忙去。 容大河错开陈平安跟李大富的狩猎范围在其他地方做起陷阱来,套了不少绳索等待猎物。天空慢慢暗了下来,他们有志一同的进了同个猎人小屋,各自忙活。 这天他们各自的收获都不错,容大河套了四只兔子,猎到了一只狗獾,跟两只野鸡。还有一些陷阱还没套到猎物,再来就要等天亮了才能去巡陷阱,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动物。 容大河用陶罐煮了一些今天猎到的肉给来福旺财吃,自己吃着早上的饼夹着肉乾,一边听着儿时同伴抱怨着家里长家里短,婆娘太烦,儿子不乖,他们还问容大河什么时候娶个婆娘回家暖被窝? 容大河笑着摇摇头,比着自己的脚。 以往你可是我们这群兄弟里长得最俊的,连村花都想要嫁你。然后又嘮叨起村花嫁给了举人老爷当填房,原来是个好姻缘,没想到村花起了坏念头想要养废原配的儿子,还被举人老爷逮个正着,现在闹着要休妻呢! 说到既然有蛇蝎美人,还有红顏薄命这档子事,他们十来岁有一年发生了豆腐西施全家的灭门血案,连县太爷都不敢判,后来为非作歹的欧阳家人居然一个接一个死去,到了这几年几乎死绝了,跟豆腐西施一家一样,也有人说是豆腐西施索命来了! 容大河听他们说到这个案件,脸色苍白如纸。他在那件事情之后才知道豆腐西施有个儿子叫做周耀扬,在那个夜里被凌虐致死在这座大圻山上。那个孩子自小容貌姣好,面若敷粉,与他恰好同龄。 十二年前的那一天,娘亲用猎来的肉跟老先生换了四颗西瓜,冰镇在他们家后院的井里面,小狐狸云霜贪吃,想要偷摸瓜,掉进了井里面,他看到了连忙放了桶子下去,用绳索把小狐狸连桶子捲起来。 娘亲切了颗西瓜,半颗全家吃了,另外半颗收进柜子里。可当他们开了柜子,看到一只吃撑了肚皮的小狐狸,染得肚皮跟四只小脚还有狐狸脸上面的银色皮毛都成了西瓜汁水的淡红色,小狐狸舔舔爪子,大眼水润晶亮地看着他们。 爹跟娘见状都笑了,叫他把小狐狸带去洗一洗。容大河把小狐狸洗完,他好奇的想翻小狐狸的肚皮看看小狐狸究竟是公的还是母的,小狐狸气极,一爪抓在他的脸上,夜里跑出了家门。 他们这座山从前就有熊住着,他担心小狐狸被熊吃掉,跟着小狐狸跑出家门,然后遇上了很多人带着火把在大圻山搜山,十二岁的自己巧遇这些人却无缘无故被他们抓走。 他们说豆腐西施的儿子大约在十二岁上下,容貌姣好,容大河觉得完蛋了,他们要抓豆腐西施的儿子,偏偏他的年纪跟外貌都跟他们叙述的相符。 甚至有贪财的人见他抱着的小狐狸皮毛顏色特殊,要抓小狐狸拔皮做围颈。他抱着小狐狸不松手,被这群人活活打死,丢进一个新刨的深坑里。 当他再度睁眼,看见父母喜极而泣,小狐狸却不见了,父母对这件事情叁缄其口。 这座山里流转的寧静岁月一如往昔,只有他知道,那天晚上他确实死了,四肢逐渐僵硬。 醒来之后的他算不算是活人他也不确定,他有呼吸有心跳,他的身体却是常年冰冷,甚至有几次都差点在战场上死去,他却醒来了。 这个秘密他不曾对其他人说过,十二年前的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许只有当时的小狐狸才知道。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