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也是慢慢遣散,家里再无外人,兄妹两人更是情浓意洽,白日闲散度日,晚间枕上恩爱,外加一个喜哥儿,日子算是过得悠然惬意。 苗儿早已出了月子,兄妹三人都往况家去看了宁馨儿,苗儿生了个可爱的小女儿,生得像况学,很是可爱,长得肉嘟嘟圆鼓鼓,裹在襁褓里,戴着绒线虎头帽,一双圆溜溜的眼好奇打量众人,这是况家第一个孙辈,全家都很看中,特意去庙里求名,卜了个宁字,小名就叫宁宁,况夫人亲自照看小孙女,脸上笑意都多添了几分。 施少连看了眼孩子,脸上也是笑意温柔,极阔气地送了不少金银吉庆之物给宁宁,出去和况苑两兄弟喝茶,甜酿和苗儿抱着孩子在内室坐,见苗儿气色甚好,脸颊的肉倒还丰盈了些,抱着刚睡醒的宁宁小声轻哄,满脸俱是慈母光芒,又将孩子托到甜酿手里:“妹妹抱抱吧。” 喜哥儿在一旁轻戳宁宁的脸蛋,小声道:“小侄女好乖的。”甜酿以前也是在王妙娘身边抱过喜哥儿,相隔数年再抱着宁宁在臂弯里,见小小婴孩,红润润的肌肤,吐着舌头望着她,小心翼翼,一动不动,笑道:“我抱着她,好像比千金还重些,连手也僵住了。” 她浑身僵硬,是真的不会抱孩子。 苗儿将宁宁接到怀里,满面笑容:“等妹妹以后做母亲,这些都会了。” 甜酿微微一笑,将自己准备的长命锁塞到襁褓里:“这我可不敢想。” 施少连还用着药,他对孩子似乎可有可无,甜酿也不想生出一个像他、或是像自己的孩子来。 屋外婢女们送来养身的汤药,香甜甜一碗,上头浮着红枣桂圆,为女子养身用,苗儿将孩子给养娘抱着,皱着眉将汤药小口饮尽,见甜酿笑盈盈望着,有些不好意思:“婆母督促,每日都要喝一大碗,我和大嫂都吃腻烦了。” 这汤药有两碗,一碗送到苗儿屋里来,还有一碗,是送去给另一侧厢房里的薛雪珠。 甜酿进门时和况苑打过照面,却不见薛家嫂子的身影,问苗儿:“好似不见薛嫂子?” “宁宁出生,大嫂心中应许是难受,也不常往这儿来,也不太见客。”苗儿有些欷歔和为难,“婆母心里也着急呢,请了不少大夫来给大嫂诊脉。” 薛雪珠嫁给况苑数年,一直无所出,这边连宁宁都出生了,薛雪珠肚子还不见动静,况夫人是真的心急。 甜酿想的却是况苑和杜若的私情,若是被薛雪珠知道,还不知是怎样的雪上加霜。 苗儿见甜酿专注听着,语气也有些喟叹,多说了一句:“急的只是我们做女子的,男人们都不当回事。” 况苑送施家三兄妹出门,见着甜酿,正正经经做了个揖。 他相貌普通,笑容倒很有成年男子的成熟韵味。 自打上次他在施家外拦甜酿,甜酿点破他和杜若的事情,这是两人第一次正儿八经再见面。 马车上甜酿问施少连:“杜若和况苑两人……还好么?” 施少连和况苑时有来往,坦然道:“还有些往来。” 蓝可俊的事情,就多亏杜若在其间斡旋。 施少连顿了顿,看着甜酿:“张优前阵子闹得家宅不宁,夫妇已然离心,杜若和张家全家都闹僵,她有和离的心思。” 那雪姐儿生下的孩子,起先张夫人的心思,是想抱给杜若养着,杜若和张优分居许久,肚子一直也没有消息,张夫人心中着急,如今好歹有个孩子,自然认下,只是杜若誓死不肯,着实把张家搅得天翻地覆。 后来才闹出蓝可俊那些事来。 她孤零零一个女子,又不被娘家所容,要和离,怕也是不易。 甜酿待要说些什么,听见施少连淡声说了一句:“这张家内里乌烟瘴气,也不是干净人家,出来也好。” 他意有所指。 但甜酿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张圆、甚至张家,连杜若都很久没见面了。 那段未能成就的姻缘就如一个遥远的梦,张圆于她,是她自己选择的一种圆满人生。 但走到现在,甜酿发觉,这人生也是易碎的、缥缈的,空中楼阁,绣花枕头一般。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