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见她脸色不好,往后退了几步:“什么事呀。” 清辞说:“我今日碰见了孙芳,她问我那天送的鸡蛋吃了吗,我没瞧见什么鸡蛋,你瞧见了吗?” 卫昭摇摇头。 他拿了个小板凳坐在清辞旁边,没骨头似的,两只胳膊挽着清辞的,头抵上她的肩膀,侧着脸,眼神像裹了层蜜,正缠在她身上。 清辞动了动胳膊,抽出来。卫昭又紧接着靠上。 “你坐好。” “好嘛,阿姐别凶。”卫昭坐直身子,像刚睡醒似的,眼神发虚,蒙了层薄雾似的。 清辞见他这个样,也不生气。 大概是见过他小时被虐待得只剩一口气的模样,所以对卫昭做的事情容忍度都很高,也愿意宠着他。 但现下不能纵着,明明孙芳说了给他了,他却说没瞧见。也不知是忘了还是故意撒谎。 可他若是撒谎,为了什么呢? 许是忘了吧。 “孙芳今日跟我说了,那日她来,我不在家,将鸡蛋给了你,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印象?” 卫昭恍然大悟:“啊,我记起来了。”他说完,眼捷快速眨动几下,眼底越发澄澈。他抿起唇,低头。不敢再跟清辞对视。 一幅做错了事的模样。 清辞见他这样,就问:“你跟我说,我又不打你骂你,那鸡蛋呢?怎么没瞧见。” 卫昭坐在木凳上,连着凳子往后退,被清辞抓住。他一直低头,思索好久,再抬头时眼圈红了:“我说出来,阿姐不怪我?” 清辞保证:“你说就是。” 卫昭这才开口:“那日我不小心摔了一跤,鸡蛋都打碎了。” 清辞道:“就为这个,摔疼没?” 卫昭点点头,又快速摇头:“我不疼,我是大孩了。” 卫昭今日穿着一身绯红的衣裳,当日买的料子多,刚做好时有些大,他现在穿就合身了。 绯红的颜色,将他脸颊衬得越发白。像个争奇斗艳的娇花。他双眼微挑,有泪珠夹杂在里面,越发像被雨露滋润。 大抵是害怕被骂,眼神看眼清辞,又迅速垂下。还不安地咬了咬唇。 清辞就说他:“往后出这种事,你别怕,要跟我说。磕着碰着不是小事,万一流血了,可疼了。你自己忍着,留下病根就不好了。” 卫昭仍有些自责:“可鸡蛋金贵......” 清辞直接道:“再金贵的东西,都没你金贵。” 卫昭眨眨眼,视线定在清辞脸上。见她还在不停说着,嘴角笑容越发大,他又搬着木凳去了她身边,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双手捏住她的衣角缠在指尖。 “阿姐,我晓得了。” “往后别瞒我。” 卫昭眼神黑沉:“我怎会。” **** 孙芳回去后就生病了,躺在炕上,连饭也不想吃。任孙母怎么哄都咽不下去。 孙芳本就是家里的宠儿,这一下,可让全家给急坏了。 众人问她是为了什么,她也不说话。 只是捂着脸流泪。 孙母偷偷问她:“你跟我说实话,可是因为孟辞?” 孙芳的哭声更大了:“娘你别问了。” 孙母顿时气了:“他怎么对你了?” 孙芳呜呜地哭着,好一会儿,才道:“他不喜欢我......” 张诚正巧来屋里瞧她。 他原是孙同安的徒弟,跟着孙同安杀猪。从小的时候就跟在孙同安身边了,后来家里兄弟发迹,去了齐家当了个有些脸面的奴仆,连带着他们全家都去城里安家。 他每月都会来刘家村几次,瞧瞧师父,顺便帮着做些活。为人很是勤劳。 张诚刚走近就听到孙芳的话,心有些闷,本不想多问,可瞧见躺在炕上,瘦了一圈的孙芳,他心里就不好受。 “师父今日炖了肉,小妹最喜欢的,来吃些吧。” 孙母也劝她。 孙芳只好下床,吃了几口就停了。 张诚见她离开,盯了许久才道:“小妹看上了孟家的小子?” 孙同安点点头:“这丫头胆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