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眼瞅着何花手里的金簪子甩出去,在河面上溅起水花。 卫昭走过来:“会凫水吗?” 清辞摇摇头:“应该掉不远的,我在岸边找找。” 卫昭没等她说完,已经挽起裤腿扎进了水里,他在较深处找了好一会儿,终于让他摸到石头缝里夹着的金簪:“我找到了,是这个吗?” “是这个!”清辞忙点头,神色感激。 卫昭上岸时身上已经全湿了,衣裳还在滴滴答答往下留着水,将干燥的草地印湿了好大一块。 他将簪子交到清辞的手中,便一言不发地蹲在地上拧衣服上的水。 清辞将簪子收好后,蹲在一旁看他。 她的目光清冷冷的,又专注,像是入了神似的。心里想的却是,卫昭跟她的阿弟半点都不同. 往日她跟阿弟拌嘴,时常将阿弟弄哭,而后随便一哄,那小孩便屁颠颠地跑来她面前。 ......眼前这个却有些难办。 卫昭等了好一会儿,仍不见清辞开口,心里便越发的委屈。 他浑身染了水,冰凉凉的难受极了,却不肯挪动半步,为的不就是等着她出声儿吗? 难不成,就因为他发了一次脾气,便打定主意再不理他了? 他这样想着,眼眶便红了。 卫昭头也不抬地起身:“既然簪子找到了,我先回家了。” 清辞没反应过来,手已经抓住了小男娃的手腕:“别呀。” 卫昭倏的抬眸。 他的眼眶已经很红了,听到清辞那句话,便有泪珠在里面打开转,他从前不是这样的,被刘安打的再狠,也只是咬牙忍着。 可现下,清辞只不过一句话,就让他心里酸酸胀胀。 清辞被卫昭的样子吓到了,从没想到他会在自己的面前哭,语气便柔下去:“我早就想跟你说了,那日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别生气了,成么?” 卫昭抬手,擦一把眼下,语气倔强:“我没生气。”他垂下眼,嘴角不可抑制地往上扬了扬:“我才不是小心眼。” 清辞见他有了笑意,应和道:“是,你说的对,卫昭最大气,才不会乱发脾气。” 清辞这话带着打趣,卫昭也不生气,擦干净眼底下的泪珠,便抿着唇小声道:“我本来就不乱发脾气。” 他现在又恢复了先前的活泛,连身上的湿衣裳都不觉得难受,跟在清辞身边往回走,脸上全是金灿灿的日光。 清辞便跟他说了让他晚上来家吃饭的事儿,卫昭本想一口答应,旋即又迟疑了。 “怎么了?” “刘安最近在家里,我怕我离开了,我娘受欺负。” 卫昭的小脸上全是纠结,本来白嫩的脸蛋,因为沾了水,染上些湿泥,没擦干净,便显得滑稽的很。 倒也增了几分小孩的天真气。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鼓足勇气似的,将涌到嘴边不敢说出的话,怯生生地吐露出来:“我可以改天再去吗?” 清辞自然是点头的,“好啊,改日你来,给你做更多好吃的。” **** 又过了几天,卫昭将做好的院门送来,他又熟练地安装上。恰巧当日清辞不在家中,他也没多留便回去了。 清辞去了县城。 这次她没去南阳县,而是去了她所在的县城,远安县,坐牛车一个晌午便到了。 她没在那里多留,远安县她熟悉,县城里有专门买她帕子的商户,清辞将帕子送过去,得了钱便揣进怀里。 远安县不太.安定,比南阳县还要乱。 是以上次清辞才舍近求远,万万没想到,运气差到极点,头一次去便遇到官兵作乱,所幸性命无忧。 现下她是不敢再冒险,只老老实实地将帕子送去,再去市集买了些蔬菜种子便回了家。 刘秀云接到劳顿一路的清辞,忙将熬温的小米粥递过去:“累坏了吧?这次得了钱,咱们省些花,不安定,少去外面呀。” 清辞笑笑没多说,只将粥喝干净。 她的脸上看不出半点疲劳,反而隐隐透着兴奋:“我买了蔬菜种子,就种在院子里,比买菜要便宜许多,咱们往后就可以吃自家种的了!” 刘秀云也很开心。 两人吃了下午饭便没休息,在院子里刨窝种菜。买的最多的是白菜籽,种了有大半个院子,另外还有些萝卜籽。 她们忙活到了晚上,虽然累,但起码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忙完,洗洗便很快睡去了。 翌日天没亮,清辞就起了。她实在是睡不着,感觉浑身有用不完的力气。 院子里毕竟还养着鸡,如今都长的很大了,瞧着也没小时候可爱,清辞的注意力便也转移了。 她怕刚种上的蔬菜种被鸡啄了去,便用劈好的干柴插在地上,用绳子绕了几圈,做了个简易的篱笆。 刘秀云正站在门外跟同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