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的命根子,可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方才来的时候您又不在,让小鬼头找又找不着,我就只能亲自动手了。” 老头叹了口气,虽一脸无奈却也是好脾气:“那小祖宗要找什么,我帮您找还不成么?” 林思慎扫了眼那密密麻麻的书架,轻声问道:“陈老,这些年罗网从各地收罗的情报都经过您的手,不知您可有听说过张珩此人。” 陈老眯着眼捋了捋胡须:“张珩...这名字好似听过。” 林思慎闻言眼睛一亮:“陈老也觉得耳熟,我还以为是我记错了,就劳烦您费心帮我找找,看看这可有记录张珩的案卷。” 陈老闻言点了点头,按着林思慎在书案前坐下:“公子在一旁等着,我替你去找找。” 陈老对这些如山的案卷了然于心,没花费多少功夫,就从一堆案卷之中翻出了一本,摊开看了几眼后就颤颤巍巍的走到林思慎身旁,将案卷摆在了林思慎跟前:“喏,这案卷上就记着一个张珩,不知可是公子口中的张恒。” “不愧是您。” 林思慎钦佩的赞叹了一句,而后就迫不及待的就着灯笼翻起来案卷。 案卷上记录着一桩奇案,是当年发生在庭州雅县的一桩案子,一个名叫张珩的书生某日击鼓鸣冤,上告县衙说自己在外乡远房亲戚家借住了几年后回家探亲,却发现自己已经被人取而代之,一个与他同名同姓的人假称是他霸占了他的家产,不仅邻里街坊,甚至就连他的一双父母都被蒙骗其中,不曾发现家中相处一年的儿子是假的。 陈老在一旁叹道:“这桩案子可真是稀罕,我记得当年公子看过后都啧啧称奇,叹说这世上怎会有人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认不出来,让一个外人给鸠占鹊巢了。” 林思慎盯着卷宗陷入了沉思:“未免太过奇怪,这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陈老笑了笑:“公子当初说过,也许是那个骗子演的太过逼真,真到能将人的双眼蒙蔽。” 林思慎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难道真有人能有此等混淆视听的本事么?” 陈老长叹了口气,感慨道:“活得久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听过见过,其实这倒也不奇怪。” 林思慎有些不解:“陈老这话是何意?” “人性便是如此,倘若心中有那么一丝期盼便会叫人趁虚而入。那对父母太过思念亲儿,那人若事先摸透了这家人的底细,再谎称自己遭遇变故容貌大改,战战兢兢的侍奉二老没有露出半点马脚,时日一长自然能蒙混过去。” 陈老的话不无道理,可林思慎听他这么说却有些恍神,她低声嘀咕了一声:“也难怪我总觉得张珩这个名字耳熟,难道这个张珩就是他...” 这个案子发生在五年前,也正是张珩被逐出暗影门的那年,当初林思慎以为张珩被黎洛所杀,自然不会联想到他身上,所以并未将他们视作同一个人。 如今看到卷宗林思慎倒是有些怀疑了,倘若张珩真是卷宗中那个鸠占鹊巢的骗子,那他似乎真有那等混淆视听蒙混过关的本事,甚至于能不费吹灰之力的骗过黎洛。 虽说有所怀疑,可终究没有证据,林思慎深叹了口气,站起身正色道:“陈老这案卷我先带走,改日再还回来。” 林思慎话音才落,暗格忽得被人从外头大开,一阵亮光照了进来,一个古灵精怪的半大孩子探出头来,一脸苍白的冲着林思慎大喊:“公子不好了出事了。” 陈老先是一惊,而后急忙看了林思慎一眼,见她并无不悦,急忙跺着脚呵斥道:“你这孩子,今日怎得这般不谨慎,还不进来说话,莫要让人瞧见。” 可小鬼头似乎慌得快要哭了,因此压根就没理会陈老,而是冲着林思慎急切喊道:“公子,方才老乞丐跑来通风报信,说黎洛姑娘突...突然对公子带过去的那位姑娘下手,等他听到动静进门阻止时,黎洛姑娘已经得手了。” 小鬼头的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林思慎脑子霎时一片空白,她神情看上去很是迷茫,似乎没听明白小鬼头的话,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光是看林思慎的脸色陈老也明白大事不妙,他急忙沉着脸质问小鬼头:“这消息是真是假你可查明了?可莫要一惊一乍吓公子。” 小鬼头缩了缩脖子,一边查看着林思慎的脸色,一边轻声回道:“是老乞丐亲自跑来说的,他从来不会说胡话。” 眼前的一切朦胧了起来,巨大的恐慌向林思慎袭来,心脏像是一只手狠狠攥紧,掐的林思慎几乎快要喘不过气,她好像听不清身旁的人在说些什么,一片空白的脑海中断断续续不停的回荡着同几句话。 黎洛姑娘突然对公子带去的那位姑娘下手。 黎洛姑娘得手了。 他从来不会说胡话。 这...怎么可能?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