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 他知道后文,只是不肯先说破。 赵琇哼笑:“你个懦夫。” “是,我是懦夫。一个情感上的懦夫,一个为爱欲冲破理智,背弃信义,放弃原则,一拖再拖、一退再退到连我自己都不能原谅我自己的懦夫......公主,我品行如此不堪,难担大雅,怎敢再奢求你的原谅?” 赵琇听完,撑手坐起来,将赤裸的小腿从他手里抽出来。 药沸了。 她稍微缓下语气,但仍旧冷傲:“我与你,已是这世上相折磨得,最明明白白的一对怨偶。夫妻离心,唯有离绝方能破解。” “离绝不了的。” 赵琇低怒:“你再说一次?” 王献起身,将手擦洗干净才去拿药炉,滚烫的药荡在勺中,被他舀出一勺,吹凉了,置她唇边。 赵琇的唇硬碰硬,粘连地很紧,“我手没有废。” “你怕烫,这瓷盏底足不够高,会烫到你。” 他将药执着地喂进去。 这时的他眼中所暗含的偏执,也只有赵琇才能看见,从前在公主府,他偶尔也会用这样的眼神去看她,或是醉酒后,或是深夜醒来,只是那时她尚不知,他执念何为,恩怨何在? 赵琇若有所思地张了嘴,微苦的汤药喂到她嘴中。 “王隐濯。” “嗯,你说。” “你当初——”赵琇生冷地顿了一下,撇过脸,掩饰道:“算了。” “你想问我,有没有想过将二十年前的灭族之祸先告诉你?” 赵琇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忽然将那药碗抢过来,热烫苦涩的黑水尽数入腹,苦的她如胆水崩裂,蔓延至五脏肺腑,激起她唇舌深处试图作呕的咳嗽反应。 王献忙帮她拍背,递来清水漱口,“你喝的这么急作甚?喉咙烫到没有?” 她眼神冷下来,推开他的水,任苦涩蔓延嘴角,“不管你想没想过,反正你最后都没有告诉我,你不曾真正相信过我!” 赵琇摁下心底的那点松动,想他与她,在龚国候的寿宴当晚,谁生谁死,谁输谁赢,便能分晓了,她清醒地放弃掉这段感情,也决意放弃他:“我此生最后悔的事,就是选择嫁给你。” 话音刚落。 牢房中响起无数哀嚎声,一句惨过一句。 太过突然,让赵琇汗毛倒竖。 一双手及时覆过来隔在她的耳朵上,将那些让人发毛的惨叫声灭去一大半。 可有一句话,赵琇听得很清楚: “可我此生最暗幸之事,便是能够娶到你。” * 只肖再来十日,一年便彻底翻过去,到达正旦。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