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给谢韵去书信,可是邀她来别苑玩。” 谢如闻边夹了颗菇子吃,边抬眸看向谢玄烨,待咽下后,她随意道:“我有些日子未见她了,邀她来住上几日。” 谢玄烨将粥递给她:“也好,她近来在府上也有些闷。” 谢如闻对他应了声,垂眸用粥。 待用过晚食,无念回来了,不知与谢玄烨说了什么,谢玄烨又去了书案前提笔写书信,谢如闻就在阁楼上遛食。 待他书信写完,无念拿着离开后,谢如闻站在那棵古老粗壮的槐树下,眸光直直的盯着树干上一个硕大的鸟窝。 谢玄烨走至她身后,听她嗓音轻轻的问他:“哥哥,我若是把这窝鸟都给炖了,只留下一只幼鸟养着。” 她回身看向他:“这幼鸟长大后,是会恨我害了它全窝,还是会感恩我把它养大?” 此时,下弦月已高悬于空,洒下淡淡清辉,谢如闻一双含情美目带着几许随意,与他眸光相对。 谢玄烨抬眸往她适才瞧的鸟窝处望了眼,未回她的话,只问她:“既是都给炖了,如何又要留下它一个。” 谢如闻依旧看着他,想了想:“觉得它生的可爱,而且你看它那么小,刚刚出生没几日,不舍得。” 谢玄烨神色平和,对她轻笑:“生了恻隐之心,必定留下后患,你照顾它长大,彼此间生出情感,日后,它若生恨,便是一把噬心利剑。” 谢如闻:“那若是哥哥,便会连它也一同给杀了?” 谢玄烨看着她:“我若杀它家人,必定不会留它。” 谢如闻直视着他的眸子突然垂下来,不再看他了。哥哥说的对,他从不是个心肠慈悲之人,尤其是在朝堂士族之间。 手段向来狠绝。 他是谢氏家主嫡子,自幼便熟读经史,有博学之人为他传道受业,他那般睿智之人,若灭一族,怎会留下后患呢。 谢如闻不问了,走至木栏前抬眸看着天上洒下清辉的月。 谢玄烨下了二层阁楼,再上来时,她正在微微出神。 他唤了她一声:“阿闻。”谢如闻抬眸看他,注意到他宽大的手掌中有一只紫檀木盒,随后他修长指节将木盒打开。 里面是一支白玉簪。 晕染着云霞的色彩,极为好看。 他从紫檀木盒中拿起,深邃眸光看着她,嗓音温和道:“南阳郡盛产玉石,偶然瞧见这支玉簪,想来你会喜欢。” 谢如闻下意识咬了咬下唇,这么多年来,谢玄烨送给过她很多礼物,唯独没有玉簪。 绿竹告诉过她,男子送女子玉簪,乃为定情。 谢如闻与他眸光相对,唇瓣翕动,问他:“因为我会喜欢,哥哥就送我玉簪吗?” 谢玄烨对她颔首,冷白指节抬起,将白玉簪给她戴在发间。 他上前了一步,离得她很近,因着他的身量高大,谢如闻正好能看到他脖颈间修长的线条,以及他漂亮的喉结。 她就这样直视着他,鼻息间都是他身上的檀香气息,让她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随后,他又俯身下来,伏在了她耳边。 谢如闻身子一瞬间有些僵。 听他温润沉稳的嗓音在她耳边道:“阿闻喜欢吗?” 夜风吹拂,谢如闻紧咬着下唇,许久都未能回他的话,正欲侧首过来看他时,眼前人却突然用大手掐住她的脖颈,冷冷的笑了几声,眸光阴戾:“你不会以为他当真要送你定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