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问题,只道:“既用了药, 便躺下睡会罢,我会在揽月苑待上几日, 待你风寒退了再走。” 谢如闻垂下眼眸, 不吭声。 谢玄烨抬步出了里间,唤来了绿竹, 吩咐道:“侍奉阿闻歇下,时刻在她榻边守着,她每次发热都是反反复复。” 绿竹:“……是,公子。” 谢玄烨离开了, 去了他的满月院。 谢如闻倚在榻上,整个人像是失了神, 她想起之前看过的玄幻故事。 那些妖魔最爱幻化成别人的样子, 作弄人,做些有损道德之事,难不成, 她前些日子, 都是在跟妖魔相处? 想到这里,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怎么可能呢,妖魔之说根本不对, 她凝神静思, 绿竹进来跟她说话也不理, 许久, 她想到了她曾看过的医书。 这些年,谢玄烨让她读过很多书, 其中也包括医书,上面曾有过记载,一个人若是年幼时心理上受过巨大创伤。 很有可能会有两个人格。 有时两个人格可以单独存在,有时又会混淆不清,甚至有可能分裂成多个存在,每一个存在之间,皆不相同。 她在心里想,哥哥年幼时心理受过创伤吗?他是谢氏家主嫡子,自幼便是众星捧月,君子六艺,样样精绝,所作书画文章,亦被人称赞为江左才子。 向来都是别人高捧于上的人,生来衣食无忧,天之骄子,他会有什么样的创伤呢?谢如闻实在是想不明白。 可她的所有假设里,只有这一个更为真实靠谱。 在接受了夜间来寻她的人根本不是谢玄烨后,她开始认清了事实,想到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一切都开始变得有迹可循。 都说得通了。 那个人,和哥哥是完全相反的存在,行为相反,为人相反,道德相反,就连对她,也是相反的。 或许,那个人格对她有些喜欢,而哥哥,对她只有兄妹之情。 果真,那夜对她说了绝情的话,就连她哭了,咬的他手腕血肉模糊,都没对她心软,说上一句宽慰话的人。 是不会和她在一起的。 更不会娶她。 —— 谢如闻在屋里待了好几个时辰,到了用晚食的时候,她知道谢玄烨就在满月院,往日里只要他在,她也总会去二层阁楼上和她一道用晚食。 今夜她没去。 不想去。 看见他,有点头疼。 她在她的上弦院里简单用了些,实在是不太有胃口,用过晚食,时辰还早,她就抱着二痴一个人在揽月苑里漫无目的的闲逛。 夜色朦胧,寂静无声,她未去满月院里用晚食,谢玄烨也未让浮生来唤她,她在心里想着,既然知道了另一个人不是哥哥。 那若是他再出现,她该怎么办。 哥哥还是不喜欢她,既然他不喜欢,她也就没必要跟他纠缠,之前她之所以沉溺其中,是以为她会嫁给他。 做他的妻子。 而现在看来,哥哥根本不会娶她,她只会被另一个人格折磨,再无其他了。 这样想着,不觉间她走到了景山挖地道的地方,前几日下了暴雨,地道中间塌了一段,景山如今换了个地方在挖。 已经又快挖出个小狗洞了。 她在塌了的地道前停下步子,往那只景山为她准备的木桩椅上坐下,指腹刚在怀里二痴的羽毛上抚上几下。 便有脚步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