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叔达向来勇于任事,应了声径直出去找苏定方。 有些诧异的李善抽空插嘴问道:“观国公呢?” 李渊脸色有些阴沉,窦轨拉着脸道:“某三人一直被扣在甘露殿后殿内,不见裴弘大、裴玄真,亦不见杨恭仁!” “已然附逆!”李渊反而知道的比较清楚,“今日黄昏前,太子遣杨恭仁、苏制往长乐坡迎二郎,欲诱入宫伏杀。” 李善无语了,你杨恭仁出身弘农杨氏,有必要附逆吗? 都已经爵封国公,官至宰辅了,还加了个十二卫大将军的虚衔,升无可升了……附逆还能有更多的好处? 难不成李建成还能把皇位让给你? 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 不过李善也心里有数,多少人事到临头唯恐一死,杨恭仁这厮八成也是因为怕死。 李渊想了想开口问道:“永昌坊走水是怀仁手笔?” 三位宰辅听得懵懂……陛下不是被软禁了吗? 怎么知道这么多? 李善也觉得古怪,好像李建成一直在做即时通报啊,但立即回答道:“臣昨日深夜得接应出宫……呃,这个稍后再启禀陛下,从金光门出城时候已是凌晨时分,身边只有一名亲卫。” “臣步行绕过长安回庄子,唯恐东宫截杀,绕了一大圈,直到今晚才抵达,那把火是那个亲卫放的……之前臣已经问过了,东宫在灞桥、长乐坡都警戒,无奈之下亲卫只能在永昌坊放火,用以示警秦王。” 窦轨忍不住问:“秦王殿下回京了?” 李渊都懒得理睬这厮了,二郎没有回京,长林军攻打天策府作甚? 看了眼李善眼中的血丝,李渊抚手在李善的肩头,“怀仁实在辛苦了,若非这把火,社稷难存。” 李善故作腼腆,想了想小声说:“伯父,观国公……” 话还没说完,萧瑀厉声喝道:“杨恭仁附逆,此等谋逆大罪,即陛下要宽仁一二,臣也要进谏,国法难容!” 窦轨点头赞同,“若谋逆大罪也能被赦,那还有何等罪不能被赦免?” “若不严惩,只怕后来者不绝!” 李善瞄着脸色阴沉的李渊,小声说:“小侄只是……观国公长子杨思谊尚未出仕,必然没有被卷入……” 李渊叹了口气,“怀仁啊,你就是心软!” 一旁的窦轨嘴角动了动,李怀仁心软……这个评价这个曾经出任李善副手的宰辅有点无语。 萧瑀刻意换了个话题,“魏嗣王,太子何在?” “囚于临照殿内。”李渊闷闷道:“这等逆子,这等逆子!” 窦轨瞥了眼萧瑀,换个话题也不知道换个恰当的,他想了想道:“倒是不知晓王君廓为何叛变……” 李渊脸色更难看了,儿子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了,早在武德五年东宫就已经成功笼络住了王君廓……李建成言语带着讥讽,难道这不是父亲您默许的吗? 李善乖巧的坐在一旁不吭声,反正现在玄武门有刘黑儿,皇城有苏定方,天策府那边……应该能撑得住吧? 如果李世民撑不住,那也怪不到我头上,对吧? 窦轨、萧瑀疑惑王君廓为何叛变,此时此刻王君廓就站在承天门外,正在指挥部下猛攻。 北衙禁军内乱后,王君廓虽然能直接控制的兵力并不多,但禁军四分五裂,很轻易的就被击溃,唯一有组织的抵抗是永安门附近的禁军。 贺娄兴舒麾下也就几十人,但收容了其他溃逃的士卒后,组织起了近百人,永安门无险可依,贺娄兴舒后退到了安福门附近,依仗桥梁坚守,桥梁下是清明渠。 王君廓站在承天门外,心里在猜测金城坊的战事,都已经火光大作了,李高迁再如何废物,也应该差不多了吧,毕竟兵力三倍有余,用人命堆也能杀进去。 王君廓还在想着这场宫变之后自己的地位,虽然早就爵封国公,但他的地位不管是在朝中还是在天策府中都不高……就在这时候,咯吱咯吱的异响传来。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