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三人都心里有数,能在这件事上帮得上忙的人很少,而面前这位魏嗣王绝对是一个。 李建成深深吸了口气,“怀仁放心,绝不隐瞒。” 随后李善带着三人入谷,随从都安置在谷外看管,而这三位……包括太子李建成都只得到了一个小小帐篷的待遇,甚至门口还有两个持刀士卒在看管。 “另外再设几个帐篷,安置在那一边,稍微远一点。”李善吩咐曲四郎,“夜间都留点神,宇文颖、宇文宝与杨文干都是捆着手脚的,但这三个,还有之前安置的两个都没有。” 李善倒不是怕这三个人之间,毕竟都好几天了,要对口供也早就应该对好了,关键是提前赶到仁智宫的太子洗马魏征与太子舍人卢宏。 李建成很可能会企图从这两个人口中探知这几日仁智宫发生了什么。 曲四郎点头应是,“阿郎放心,都是亲卫把守,每个人都携带竹哨,一旦有异,立即警觉。” 帐篷内的李建成只觉得闷热,无比的闷热,虽然猜测很可能是杨文干起兵,但却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虽然心里有数自己是被冤枉的,但一切似乎都被隐藏在迷雾中。 或许自己应该听裴世矩的,应该早一些赶来,说不定父亲就能释疑。 不不,看看地上的那些尸首,如果自己早一些干啦,说不定会被叛军裹挟,那一切都不可挽回了。 乱七八糟的念头在李建成脑海中来回打转,连送进来的麦饭都顾不上吃,只想着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父亲会做什么样的选择。 突然嘈杂的声音在远方响起,被惊醒的李建成想了想掀开了帘子的一条缝,远远瞄见士卒正在指挥下手持军械从各个方向向谷口处汇集而去。 谷口处的李善大大松了口气,因为赶来的是宁州总管韦云起。 宁州就在坊州的西侧,而凤凰谷在坊州西南侧,比长安要近不少,韦云起昨日返回宁州,即刻抽调兵马赶来,步卒是来不及了,韦云起先带着六七百的骑兵先行赶至。 “都安排在谷口外。”李善吩咐道:“阳城县公遣派副将领军。” 韦云起应了一声,他知道陛下命魏嗣王节制诸军,人家的亲卫肯定是要守住谷口的,自己的兵马不可能安置在凤凰谷内。 “步卒抵达后在京兆、坊州边界安营扎寨。”李善继续道:“另遣派斥候四处查探。” “嗯?” 李善犹豫了下,才低声道:“太子已至仁智宫,未得以觐见,齐王在外,尚未返回。” 一旁的柴绍解释道:“陛下命怀仁转任宗正卿。” 因为李元吉在外,而且手中还有七八百的兵力,虽然很清楚这位是个废材,但齐王府中的李思行以及宇文韶却不是废物,李善不敢随意浪费兵力,只遣派斥候在方圆十里内查询,但始终没发现齐王的踪迹。 渐渐的,一天要过去了,虽然大部分事务都交于刘黑儿、柴绍,但李善也有点支撑不住,昨日急行赶路,晚上没睡一会儿就被李渊叫了去,现在是眼皮都在打架了。 就在这时候,有斥候飞驰而来。 “阿郎。”斥候还来不及跳下马,勒住缰绳,“西北侧有数百步卒而来。” 李善转头瞄了眼,刘黑儿已经指挥亲卫预备,韦云起遣派亲卫传令,谷外的数百骑兵往西南方向退去。 柴绍示意几个禁军士卒上前查探,两刻钟后,百余骑兵疾驰而来,为首的正是一脸惶恐的齐王李元吉。 “这……这是……” 虽然尸体已经被收容,但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这儿刚刚经历一场残酷的厮杀,李元吉心里忐忑不安,高呼道:“三姐夫,父亲可还安好?”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