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董溃败北逃,残部凋零,而没有随刘武周、宋金刚入河东的苑君璋就此上位…… 听同僚提起尔朱义琛,张公瑾点头赞同,同为仅次于代州总管的属官,代州长史李善是实际的执掌者,自己这个代州别驾主责军屯,而同级别中的代州司马尔朱义琛几乎看不到有什么动作,如今率小股士卒驻守崞县,主责折冲府。 虽然说迁居代州、忻州的青壮名义上都是折冲府的府兵,但实际上这些年代州因为常受侵袭,向来是以常备军御边的,若战事惨烈,或难以抵挡突厥,朝中会北调河东道府兵……这也是李渊为什么在河东南北两地分设并州总管、代州总管的原因。 总的来说,北上赴任的将校中,除了第二批还没有得到授职的张士贵,就属于尔朱义琛最没有实权……但今日张士贵细细观察,似乎这位代州司马并无不满之处。 两人闲聊了几句,突然外间有声响,亲卫入内禀报,“邯郸王相召。” 张公瑾起身,无奈的呻吟了声,“又是哪儿……” 亲卫提醒道:“还有中郎将。” “还有我?”张士贵有些意外,李善这些天一直在代县、五台县、崞县三地来回打转,但至今还没有召见过自己。 李善其实没有入五台县城,而是在军屯的一处村落歇脚,就坐在村口的一处树桩处,垂下的右手不自觉的摩挲着刀砍斧剁的痕迹……显然,这是不久前才被砍断的。 估摸着是迁居来的民众砍下来搭建屋宅的,虽然砖厂那边一次又一次的扩建,而且产量、质量都得到了不小的提高,但李善早在年初就控制了出售量,年后迁居的民众大都不能享受砖宅……不过以如今的气候而言,半年内都没什么大问题。 只是有点可惜了,李善低头看了几眼,看这年轮说不定是好几百年的老树……放在后世,那是得圈起来的。 “别驾、中郎将来了。” 耳边传来王君昊的提醒,李善转头瞥见了张公瑾、张士贵,他点点头道:“让薛万彻、常何过来吧。” “拜见邯郸王。” “拜见邯郸王。” 李善笑吟吟的寒暄了几句,对张士贵一如既往的亲善,心里却在想,这家伙也有点耐不住性子了……但这等事,不是自己一个人做主的,不过也快了。 按道理来说,张士贵之前是天策府统军,此次是以左武卫中郎将的身份赴任代州,理应入军……但是之前段志玄能入军为骑兵副总管,但张士贵不可能。 张士贵资历颇深,又数度曾独当一面,官衔不在苏定方之下,还有开国县公的爵位……关键时刻,苏定方未必是其敌手。 很显然,李善是不会允许代州军的军权旁落,所以前些时日离开雁门关之后,张士贵随李善在代县转了一圈后果断南下在五台县落脚……因为苏定方就是驻军代县。 张士贵这是显示心迹……绝无相争之心。 但之后李善一直没有什么安排,张士贵也不免心急,前日突然启程去了崞县……名义上是因为迁居五台县民众颇多,襄助代州司马尔朱义琛整理府兵名册。 这个试探的意思很明显……李善当然看得懂,张士贵是在说,你话说的好听,不会拿我开涮吧? 不过,虽然快了,但今天李善要做处置的不是这件事。 有人搬了几个胡凳过来,张公瑾、张士贵、苏定方、薛万彻、常何等人分左右坐定,虽然立场不一,但最喜欢挑事的段志玄已经滚蛋,众人还是有话聊的。 比如张士贵和常何是老乡,而且当年洛阳大战两人虽然地位高低不同,但也算同僚,特别是张士贵任骑兵总管,常何曾经一度为其直属麾下将校。 再比如张公瑾和薛万彻的兄长薛万均关系不错,和薛万彻不同,薛万均性情谦逊,与天策府的同僚关系非常不错。 李善突然发现,东宫、秦王府塞到代州来的……全都是外来将领啊! 第一批里倒是有个晋阳老人段志玄,但却被自己赶回去,换过来的张士贵虽然在秦王府资历深,但也的的确确是外来人。 李唐一朝,起于晋阳,占据关中,但实际上立足不稳,西秦薛氏、马邑刘武周都对这个新生的王朝产生了根本性的威胁。 开国皇帝李渊,本人虽也是宿将,但纵观杨隋二朝,实在算不上什么出挑的将领,环绕在他身边的那些老人、旧人也实在没有什么名将之流。 面对薛举、刘武周的威胁,李渊不是没有用过自己信任的老人,但现实摆在面前,元谋功臣榜单上排名靠前的那几位,刘文静、裴寂、长孙顺德、刘弘基无不大败,损兵折将,丧师丧地,初生的李唐王朝几乎是摇摇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