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显然是裸身被掐死的,因为女衣、女裙穿戴都出错了,不是自己穿的……前几日李善每日早晨亲眼见周氏穿衣穿裙,相当的麻烦,一般男子是不懂的。 崔昊摇头嗤笑,“这等事,空口无凭。” “寻个仵作,一看便知。” 这个时代已经有了仵作这个职业,专门搞殡葬业的,但已经开始参与衙门案件审理中尸检工作。 崔信迟疑片刻后,挥手向崔虔示意,后者面色严峻的疾步出门。 李善瞥了眼一直在做背景板的魏征,“之后诸事,就拜托玄成兄了。” 魏征听出了这句话的冷淡,怔了下才反应过来,脸色微变想说些什么,但李善已经转身出了门。 对于魏征来说,这个局面可能不是什么坏事。 人都死了,方四郎还能如何? 除非方四郎是个天下独一份的痴情种子,否则也只能黯然接受那些补偿……为了平息舆论,崔家或许会补偿田地,补偿庄园,甚至给一笔不菲的钱财。 方四郎会不接受吗? 不接受那就一根毛都捞不到,本就是家破人亡,日后怎么办? 更何况,如果不接受,那很可能会继续遭到崔氏的迫害……无论什么样的组织,成长为一郡之中遍地皆在,人数以千万计,附之众多达数万……总会有些阴私手段的。 如此一来,只要方四郎接受补偿,这件事就算是被含糊过去了,魏征这位巡视山东的使者,一方面能安抚世家,崔氏是亏了理的一方,给些补偿是理所应当,一方面也能安抚百姓,毕竟是给出了个交代。 李善不知道魏征心里是不是有这样的谋划,但他觉得八九不离十。 “按律?”凌敬听完李善的分析,嗤笑道:“按律当死,但如今世间,何人胆敢在贝洲触怒清河崔氏?” “罢了,罢了。”李善皮笑肉不笑的哼哼,“魏玄成,魏玄成……” 史书中,多少后世文人用羡慕追忆的口吻提起那段贞观之治,多少书籍孜孜不倦的提起贞观名臣魏征……但事实上,不管魏征是一个政治家还是一个官僚,或者一位名士,都必须遵循一定的准则。 什么准则? 无非利弊得失。 魏征只可能在世家和百姓之间和稀泥……还不是最底层的百姓呢,方家拥良田两百余亩,算是个小地主了。 来到这个时代,已经一年多了,李善先后结识陇西李、荥阳郑、太原王、清河崔的子弟,或有李楷、李昭德、王仁表这等为友的,或有王仁祐、崔昊这等结仇的。 李善曾经在心里做过点评,总的来说,资质中上,但算不得英杰之士。 但这一次,在贝洲,在清河,李善亲眼见识了这个时代的门阀有着什么样的影响力。 占人田庄,掳人妻女,这也罢了,杀人灭口这等事……县衙都不愿意立案。 奉圣人诏令巡视山东的使者,都只能在期间和和稀泥,两头安抚,只求能含糊过去。 李善心底泛起凉意,不禁喃喃道:“葫芦僧错判葫芦案……” 之所以有错判,很大程度上在于那位葫芦僧拿出的那张护官符。 而五姓七家,难道不就是一张护官符吗? 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 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 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 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 后世如何去看待五姓七家门阀? 千年传承,经义传家? 事实是,每一家都有曾经手掌兵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