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嘴角抽抽,这一杆子……有褒有贬,将崔贤首、崔忻、崔昊全都打翻了。 崔昊那张脸啊……实在是言语难以形容。 “足下过誉了。”崔信神色不变,轻声道:“适才某听闻此事,玄成兄奉命安抚山东,许降卒归乡,不闻其罪……” 崔信的视线略为偏移,清河令崔虔上前两步,“请叔父示下。” “你亲自去一趟,护送入城。”崔信非常干脆利索的交代,又看向李善和魏征,“田产已入祭田,需族老相商,此事必然给玄成兄、怀仁一个交代。” 崔昊面红耳赤,七窍生烟……崔信给了魏征一个交代,这是情理之中的,那是奉圣人诏令,太子重托,巡视山东的使者。 但凭什么给李善一个交代? 我才是和魏征一同巡视山东的使者! “叔父,庄园就被贼军所占……” “住口!”崔信换了副面孔,严词训斥道:“这便是你世家子弟的气度风范?!” “崔帛乃你堂弟,此事需得避嫌。” 李善的脸色终于转为缓和,微微点头,施了一礼……千年传承,虽然多有不孝子弟,虽然门阀已经成长为让皇权都忌惮的存在,但终究英杰辈出,并不都是蠢货。 此事若处理不当,清河崔氏的名望倒未必会遭到多大的打击,但接下来若是战事反复……叛军就算不拿整个清河崔氏开刀,很可能会去找那位崔帛的麻烦。 崔虔带着人出城接人,魏征、崔昊作为巡视山东的使者与两房族老相会,李道玄、张玄素等人作陪,他们也需要和魏征交换信息。 而李善、马周、苏定方入城落脚……崔信一路将李善、凌敬送到门口才离去。 李善好生奇怪,这位崔信为何如此殷勤? 前朝齐州别驾,所谓别驾,为一州刺史最重要的副手,放眼天下都是数的出来的,更何况本就是门阀子弟,山东名士。 “馆陶那边已经收拾妥当,这几日就启程去长安。”李善坐下第一件事就说起赶紧走人,“魏玄成安抚山东,咱们就别凑合了。” 凌敬冷笑道:“魏玄成未至之时,却要逼迫老夫遍走山东?!” 李善有些奇怪,这老头儿今儿的情绪有些不对啊,往日斗嘴也都是有缘由的,只能软言劝道:“凌伯误会了,小侄需回京受县衙考核,赶赴明年二月科考。” 凌敬眼珠子转了下,半响后才说:“看来京中也不平静。” 这实在是个人精,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李善要参加科考,但却立即想到,李善并没有直接入秦王府……而秦王府也没能将战后安抚山东的主动权全都握在手中。 “待得在长安落脚,凌伯每日逍遥度日即可……” “那是自然,老夫日后百无一用!” 李善一时哑然,转头看向苏定方,这老头在发什么神经? 他是在说这次凌老您辛苦了,日后就不用再烦心那些破事了……而凌敬的反应却带着浓重的怨气。 苏定方微微摇头,示意不太清楚。 半响后,凌敬长叹一声,“崔信此人,少有才名,乃是清河大房中坚,今日如此殷勤,可知为何?” “还请凌伯明示……” “说是殷勤,实在寻机细观。”凌敬冷然道:“挑选快婿,自然要慎之又慎!” 李善呃了下,被堵得半天说不出话来……难怪崔信那般快刀斩乱麻的处置,又一路送到门口,路上不停询问诸事,感情是在挑女婿啊?! 一旁的马周神色诡异,面前这位少年郎名声鹊起,居然能引得清河崔氏青睐有加……他本是贝洲人氏,哪里不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