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知晓,不仅有陆少安还有李珏派来的人以及林乐晚派来的人。 如今,她似成了宝贝,各方人马都监视着。 她没接话。 只遥遥地瞧见祖父进了院子看到自己时,表演了一个变脸绝活,不消片刻,祖母也匆匆赶来。 “我的乖乖,怎的突然来江宁啦?你母亲父亲他们都还好吧?”祖母亲昵地抱着她,连礼仪都忘记行。 李执不在意,反而先行了下辈礼:“陛下特派我们随从太子殿下解决水灾,如今江宁水患暂解。” “得了恩令,来探望二老。” 祖母笑得皱纹里都带了一丝开心:“世子爷彬彬有礼,有心了。” 祖父吹胡子瞪眼,“什么世子爷,这是襄王…”他登时疑惑:“琤琤啊,怎是襄王?来信说婚书上不是肃亲王府…” 晏琤琤本想开口解释,却被李执打断:“婚书上写的便是襄王府。”当即从怀中掏出婚书,摊开在二老面前。 饶是晏琤琤也瞪大了双眼,不知李执居然随身携带这修改后。 二老信息不通,并未放心上。乐不可支地拉着二人亲密聊了好一阵,直至归程时间将至。 周老爷子边递了晏琤琤想要的字画,边千叮咛万嘱咐:“天门关凶险,要当心。梧州民风豪放,要贴其心。” 晏琤琤也鼻酸,拥抱了二老后,给了虚假的承诺:“等天灾过去,我多来看二老。” 李执记在了心里。 - 从江宁去天门关,逆水行船,速度慢了些。越往西边走,雨势渐小。快到天门关时,气温已比水雾蒙蒙的江宁也高了不少。 江风撩拨,不至于汗津津的。可闷热干燥的天气让人也不太好受,昏昏沉沉的,温水下肚不久,嘴皮又干了。 李珏下令加快行船,终在三日后抵达了天门关所在的芜镇,众人需要下船乘车骑马。 还未拢近,饶是站在船阶上都能瞧见天门关高耸入云,巨大的山石豁口让原本悠缓流动的懿河霎时间飞流直下百尺,发出震响,惊得人心跳加速。 渡口风大,雾气弥漫。 下船的时的台阶似被泼了层滑滑的泡沫水,晏琤琤不紧不慢地往与霜竹两人相扶着往下走着,先到地面的霜竹松开手的一瞬间,晏琤琤突重心不稳,差点要往地面摔去,还好及时收紧了腰身,稳稳站定。 “小心!” “当心!” 两道声音异口同声地从前后方传来,与此同时,前后还多出了两只手。 李珏站在地面上,伸着手,想让她握住。 李执站在身后,伸出手,想要扶着她。 三人相视一眼。 “五弟还在台阶上,若带着她摔倒又如何?你又不及陆少安年轻灵敏,怕是不妥,年少时,孤常伴着她,自当有默契。琤琤,来,抓我的手。”李珏笑道。 感受到身后的人闪过一丝盛怒,听他声音清脆:“二哥身为太子,日夜操劳,怕是近期寝食难安。臣弟虽不及小陆,但这一路倒是休息充足。琤琤这般清瘦,臣弟顾得及,而且下船这事也无需默契可言。琤琤,我来扶你把?” 两人僵持着,两只手,谁也没肯放下。 最后晏琤琤轻抿着嘴,最后淡淡笑道:“无妨,我可以自己走。” ?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