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还怪客气的。”万真仪笑着转过身,招手道,“vency,麻烦带我们最后一位伴娘去化妆。” 夏仰参加的婚礼并不多,她家里亲戚本就少。父母去世后,就更少人会特意叫上她一个孤女来跑一趟。 因此,她算是以看热闹并参观的方式混在伴娘团里摸鱼。 按照亲疏关系,也确实没什么事儿能轮到她干。 到了上午9点半,是今天的吉时。 全场宾客渐渐安静,婚礼策划师让人放起了音乐。而新娘跨过鲜花打造的拱形门,在父亲的挽手下正式入场。 很快在各种亲戚讲话的环节之后,到了丢捧花,伴娘们和席位上的未婚女性都过来沾喜气。 那捧粉色玫瑰被谈书凝背过身,随手一抛。 几个女孩伸长手去捞,但也鬼使神差地推了那捧花几次,最后居然直直地落在夏仰的怀里。 “牛逼,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呜呼!恭喜啊~恭喜~” “哈哈哈是夏仰抢到了?那下一个是你小子好事将近啊。” “恭喜啊兄弟!等着喝你喜酒咯,预定下一桌。” 本来耳边就哄闹,拿到捧花的夏仰这时又听见台下人在七嘴八舌地起哄。 人群里的欢呼声一向热切,但说的话都莫名其妙的。 她往下一看,才发现原来是段宵来了。他刚才一直没到,位置也空着,还以为不来了呢。 男人这会儿穿着身低调又不喧宾夺主的缎面西服,鼻挺唇薄,额前碎发长了些,半遮住那道狭长锋利的黑眸。 喜气洋洋的日子里,他脸上也少了几分平时的桀骜和凌厉,整个人慵懒又清贵。 新郎身边那群伴郎团和校友们全在打趣他,撞他肩膀。摆明了都认定夏仰抢到捧花,开心的会是他。 所以几乎所有人看向的也是他。 段宵并没接茬,身型疏落站在人群旁边,眉宇英俊。双手松弛地抄在兜里,目光懒慢地看向她。 他薄唇温润,弯起个含着笑意的弧度。 夏仰在这样的环境里很难不跟着也露出个笑。 紧接着,她抱着花和那群伴娘们一起下场。身边蓦地擦肩而过一句:“真意外,你们还在一起啊。” 她抬眼,看见甄冬儿的那张脸。 只不过现在早就没有当初的怒目而视,而是难以名状的平和。 整个大学四年就要过去了,夏仰睫毛轻颤了颤:“是啊。” 还在一起呢。 ** 作为伴娘团之一,夏仰今天唯一发挥的作用就是陪着新娘去给各桌宾客敬酒。 她自己有那个酒量在,这几年也把胃养得不错。 但喝到第五桌,新郎还是过来把她换走了,说她家属在等她。 夏仰一看自己的位置那,旁边正坐着个段宵。 她只好走过去,坐到他旁边:“我今天是伴娘,就是要帮忙喝酒的啊,不然我什么都没干。” “再喝就要醉了。”段宵看着她已经转热的脸,把面前那杯温开水给她推过去,“在别人婚礼上喝醉,出洋相怎么办?” 她顺口就回答:“你不是还在吗?” 段宵侧过脸看她,在她不自在想要躲开的时候,他伸手,指腹轻碰了下她脸颊上的棕点点:“什么东西?” “这个叫雀斑妆。”夏仰被他这表情逗笑,抿了口温水,“别给我擦混了,化妆师化了很久。” 他收回手,不给她碰瓷的机会,又提起:“晁叔给你送了盒茶叶,放在我那。” “谁啊?” “你在农庄里救的那个高血压发作的大叔。”段宵淡声,“是段氏总部的cio。” 夏仰转过头:“cio是什么呀?” 她喝过酒,思绪总有点迟钝。 脑子转得更慢,那道清澈的眼神看上去有点笨笨的。 段宵笑了笑,耐心地回答:“chief innovation officer,创新策划部的主管领导。” “哦,不用谢我……我不爱喝茶,我又不是老头。”她脸颊红扑扑的,看了眼台上,又问,“你爷爷还好吗?” “不好,不过到这个年纪也难免的。” 夏仰有点沉重地应了声。 安静不到三秒钟,她又突然蹭地站了起来。 段宵虚扶了把她的腰,把人稳住,淡定地开口问:“酒劲上来了,决定去出个洋相?”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