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坐到他腿上,夏仰一懵:“你……” 段宵没说话,情绪有些沉重。在搂紧她的同时,下巴又磕在她温热的肩颈那,重重地埋进去深呼吸一口气。 像是在表达失而复得的一种庆幸。 今晚确实把他吓得不轻,他低低地念了句:“还好你没事。” 身上雨雾气息染杂了男人的清冽木质香味,夏仰表情凝滞了两秒,沾着泪水的密长睫毛此刻软趴趴地垂在眼睑。 她走了这么久已经很累,懒得再推开他,又想起来什么:“对了,你爷爷怎么样了?你怎么没回去?” “桥断了,在修。”他看了眼没反应的手机,语气没有起伏,“没消息就当是好消息吧。” 为了省电等救援,他们没开空调。两个人抱着,总归暖和许多。 过了片刻,夏仰轻声喊他:“段宵。” “嗯?”他抬起脸,上下地扫视她,“哪里不舒服?” 她慢吞吞地摇头,有点惆怅地问:“不是,民宿老板的那个皮卡车贵不贵呀?我才刚挣了点小钱呢。” “……” 段宵抱着她叹了口气。 无语,头疼。 没多久,不远处传来了鸣笛的车声和人声,刺目明亮的手电灯光朝他们这里照了过来。 是救援队的人到了。 ** 这场暴雨给山里带来了不小影响。 段宵和夏仰回民宿后,电力虽然恢复,但雨还没停下。 这里的村民都住在高处,山洪暴发倒是对人身安全不造成影响,不少镇上的人都去参与了修桥活动。 桥在第三天修好,暴雨也是在第三天上午停的。 而夏仰一大早就收到了剧组群聊里说准备开工的消息。 她刚从床上坐起来,又听见许霓在楼下火急火燎地喊她:“夏,快起床,快来看啊啊啊!你老公的腿断了!!” 夏仰愣了愣神,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哦,段宵的腿断了。 她刚下床,脚落地的那一秒,脑子里接收的信息这才转化成功。 什么! 段宵的腿断了?! 等夏仰从楼梯那跑下来。 就看见许霓在院子里捂着耳朵,大声嚷嚷:“我不听我不听,我哪知道你是骨折啊?我就看见你是被人扶进来的!我还在为夏仰的后半生幸福着想呢!” “……” 段宵坐在后座,长腿交叠着,放在前排座椅的脚托上。双手抱臂靠着椅背,一脸不爽地看她。 听见楼梯上的动静,他目光微移,瞥见了夏仰的脚,蹙着眉问:“你怎么没穿鞋?” 民宿地上铺的是木板,外面也有光滑石面,倒不硌脚。只是下过雨,湿湿凉凉的。 夏仰身上裹着件外套,纽扣还没扣上,只囫囵地攥着前襟。 她揉了揉眼皮,往他那两条腿上看:“你怎么了?” 院子里好几个男人都在,其中一个是那晚救援的支队长。 他带着口北方的杂乡音,出声解释道:“你男人开车送我们修桥的回来,路上遇到这不听话的毛孩子!他跟他妈闹脾气,爬到那树上去。掉了下来,还好是被接住了。” 夏仰看向支队长指的那个小孩,发现很眼熟,纳闷:“你是不是前天给我指路的那个小朋友?” 小孩明显知道自己闯了祸,弱弱地躲在支队长身后。 “救个小男孩把腿给摔了?”许霓接话道,扬起根手指晃了晃,“宵啊,你不行啊。” 段宵睨她一眼。 “哎那树是真的高!地儿也不平整。”支队长赶忙说道,“这孩子又沉,整个压在小段身上……” 夏仰走近了些,问他:“哪条腿啊?” 他牵过她手,放在自己的左边膝盖上:“这儿。” 她没敢使力,问:“痛吗?伤到小腿筋骨了还是哪儿?” “膝盖下面都麻了。” 段宵边说,边把她外套扣子给扣好。 “那还挺严重的。赶紧去医院啊,这都过多久了。”夏仰把手收回来,找他要车钥匙。 一旁的许霓把车钥匙给她,上了车后座:“去前儿那个停机坪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