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澈深吸一口气:“不用修。” “啊???” 那头的弟子语气震惊,就连刚刚躺着准备看戏的迟斯年也坐了起来。 若要他来回答,他肯定给那弟子大骂一顿,这种马上就应该去修的事情还用问,实在是愚蠢至极,结果风澈这一句给他整不会了。 他把脑子里关于阵基阵图的构建修复方式想了个遍,联系到对方的修为,忍不住怀疑起来:难道还有比修更好的办法? 风澈微笑:“到时候第二日各家比试,然后谁把阵基踩碎了,各家看风家笑话就行了,不是什么大事。” 迟斯年:“……” 亏他还以为空间界大能能想出什么好主意,又是对方噎人的手段罢了。 那头噎了一下:“师兄你的意思是,得修?” 风澈微笑:“明白了还不快滚?” 那头连忙关了传音。 “师兄,楚家的看台在夏家看台旁边,是不是得调开一下啊?” 风澈:“不用调,你不是喜欢看他们打起来吗?” 那弟子:“调调调!师兄我错了!” 风澈一连接了几个,觉得大大小小全是没用的废话,心情没好转,反而又开始暴躁起来。 “师兄,四时法阵灵石不够了。” 风澈瞥了一眼,伸出手准备接下一个传音:“不够就去补,和我说什么?” 那弟子委屈道:“那不是,得报备吗……” 风澈:“滚。” “哎!” …… 直到日薄西山,风澈从浩繁的传音符里抬头,见到一道传音符直奔他而来,原本雾蒙蒙的内敛流光停到他面前,如同花瓣凋零显出花蕊,缓缓剥脱飘落,露出了原本流动的金色与灵韵。 那道灵韵绕着风澈转了一圈,游移不定地识别了半天,终于挣扎着亮起传音接通的光芒来。 风澈心想这么晚还来传音,犹犹豫豫浪费他的时间,前几日骂的不要晚上打扰他休息还不够,明日还得接着训话。 他接了起来,对面半天没有说话,只能听得见沉沉的呼吸声。 风澈一时等不及,骂道:“有屁快……” “是我。” 风澈一个“放”字憋在嘴里,然后愣住了。 对面温润的声音顿了一下,试探道:“在吗?” 风澈瞬间明白过来,这传音符寻的是灵府气息,并非身份令牌,他如今隐藏气息,因此这道传音符才在空中飘荡,许久不能确定是否应该接通。 原来不是故意浪费他的时间。 原来这不是来找迟斯年的而是找他的。 原来是姜临想他了。 风某人如此不要脸地在心里对自己说。 他一想到这些,几日劳碌致使的疲惫一扫而空,就连被那群傻乎乎的弟子气得烦闷的心情也瞬间变得极好。 迟斯年狐疑地看着他,发现对方刚刚还暴怒的表情现在已经缓和了下来,甚至还挂上了一丝甜蜜的笑。 明明是锋利冷淡近乎刻薄的脸,偏偏笑成了一朵花。 迟斯年看着自己看了一百多年的脸做出如此不堪入目的表情,心痛不已的同时,更止不住地好奇。 谁这么有魅力,让那个不做人的狗东西笑得像个傻子啊? 他向前探出身子,企图听得更清楚些。 风澈对着传音符温温柔柔地“哎”了一声,察觉到他的动作,回眸对着他甩了一记眼刀,目光凶狠带着威胁,抬手就补了一个隔音结界。 隔音结界屏蔽的水雾升腾起来的时候,风澈转身轻轻捧起传音符,表情恢复了刚刚的温柔。 他笑眯眯地说:“刚刚有个傻子偷听,已经屏蔽啦。” 迟斯年:“……” 不给我听八卦也就算了,当着人面骂人傻子是什么意思? * 隔音结界彻底封好之时,风澈对着传音符轻轻唤了声:“姜临?” “嗯。”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伴着那边的风声,透过传音符沙沙作响,杂糅在一起,让风澈忍不住想到,此刻姜临站在乔木松柏间,垂眸对着传音符低低应了一声,薄唇轻启喉结微动,一阵风吹来,飘带与树叶向后翻飞…… 风澈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句,真好看,高低拐到手。 他想起临行前姜临对他说的话,期待地问道:“你得到名额了吗?” 姜临那边沉默半晌,然后回答道:“没有,但我会进来的。” 他低低的声音似乎透着落寞,但尾音又落得极重,像是在安慰,也像是在许诺。 风澈心想姜疏怀那老头,一意孤行惯了,不让谁来就绝对不会让来,说不定在大殿上老匹夫又像平日里那样欺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