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有与生俱来的怜惜本能,无语花催促她上前去,希望能为这个无助到极点的孩子绽放一点安慰的花香。 宫三昼肩胛骨上的两点圆圈已经尖锐突起,裹在空荡的病服下,他就像是脆弱的精灵,受了伤掉落到人间,那双高高在上的眼眸失去了神采,只有楚楚可怜的无辜。 李春光最先反应过来,他走到病床边上,小心翼翼地站在床边,对上宫三昼萌得他心肝颤的眼神,他知晓现在的宫三昼是没有任何精神力的,也失去了异能,他悄悄抬起一根手指,从指尖处释放出微弱的精神力,毫无阻拦地输入到宫三昼的身体里,为宫三昼梳理破损杂乱的精神网。 注意到蒋沛儿踌躇的脚步,李春光偷偷地回过头,使眼色让蒋沛儿走上来,她木系异能的纯净精神力对于宫三昼的精神网修复有很大的净化作用。 宫三昼对此好似一无所知,他一如往常的沉默,却让人觉得非常陌生,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靠近的蒋沛儿仔细地观察着他,她发现宫三昼身上那种隐隐作祟的戾气消失掉了,那茫然懵懂的表情跟他漆黑的眼睛染上了纯净的色彩。 “你们是谁?”没有一个人开口,宫三昼张开干燥的嘴唇,疑惑地问。 话音刚落,反应最大的是孙示武,他难以置信地抓紧金刚的手。其他的人似乎早有准备的样子,只是望着宫三昼看,眼神中不知不觉地带上怜悯。 大家都觉得,除了簿泗,没有人可以将宫三昼毁坏成这样,除了他最为信任的人,根本没有人可能做到这个地步的。 鉴于宫三昼精神网的毁坏范围之广,李春光不敢再让过多停留,他抽出自己的精神力,尽量保持温和的模样,笑出最和谐的弧度,轻声细语地问宫三昼,“我叫做李春光,你可以叫我春光哥哥,你……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宫三昼刚苏醒的原因,他的眼里一点警惕都没有,表情放松,就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一样,张开嘴巴,声音软糯又沙哑,“春光哥哥,我叫宫三昼。” 全然没想到宫三昼会真的听话叫哥哥,李春光愣了一瞬,明明记得自己的名字,却不记得他们,还有那副表情,李春光试探着问,“小三昼,你今年几岁呀?” 宫三昼歪了下头,伸出自己遍体鳞伤的手指,数了数,缓慢答道:“我七岁了。” 李春光收住咋舌的表情,暗中稳住自己,一点惊慌都不敢表现出来,就怕自己吓到了宫三昼。 “是吗?你都七岁了呀。听春光哥哥的话,你现在乖乖不要动,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我什么,只要回答你看到的就好了,可以吗?”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