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同被关在了一座孤岛上的监狱里。 没有人来救他。 “在想什么?” 陈旻新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身后,斜着身子靠墙,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陈梓向后退了一步,一双乌黑深沉的眼睛警惕地盯着他。 陈旻新:“我可以带你去见秦航。” “现在就去。”陈梓脱口而出。 气氛有一瞬间的僵硬,冷风吹拂陈梓的发稍,清冷的月光落在他眉眼,让他看上去很是薄情。 陈旻新逆光站着,声音听不出喜怒。 “好啊。” 陈旻新朝他走进,陈梓向往后面退,可背已经抵着栏杆,无路可退。 眼见着陈旻新离他越来越近,陈梓心脏狂跳不止,手不听使唤地推了陈旻新一把:“滚开——” 陈旻新向后退了一步,不敢置信地看看自己胸口,再看看陈梓,转而脸上又露出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他一个迈步上前,抓住陈梓的头发向后扯,把他抵在铁杆上,隐藏在黑暗中的脸愤怒又兴奋。 “弟弟,你好像真的长大了。” 一道白光闪过眼前,陈旻新觉得脖子有点痒。 他目光下移,看到了一块长长的玻璃碎片。 陈梓拿着碎片的手被划出了血,滚烫的液体带着茉莉的香味落到地板上。 一滴接着一滴,愈来愈快。 头皮被扯得发麻,他拿着玻璃的手却毫不动摇,眼神恶狠:“我要见秦航。” 陈旻新鼻尖翕动,空气中的茉莉香还掺杂着另一种味道。 低醇缥缈,很淡,所以他直到现在才发现。 “他标记过你了?” 陈旻新手上用力,无视横在脖子上的玻璃向陈梓颈侧探去。 血流得更多。 湿热的血液糊了陈梓满手。 陈梓只觉头皮都要被撤掉了,吃痛地叫了一声。 陈旻新在他颈边嗅了嗅,抬起头:“没有。” “秦航真该死啊。”陈旻新咬着牙说。 “我要见他。”陈梓睨着他。 “他死了。” 陈梓呼吸停滞,连心脏也有一瞬的静止。 不过只维持了两秒。 “那我要他的尸体。” 两人看着对方,谁都不肯退让,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他们都已被对方杀了八百回了。 “那我送你去见他。” 说完这句话,陈旻新轻易地将陈梓拿着玻璃的手向下一折,毫不费力地把两只手都握住,然后像拉狗一样把他拖了出去。 下楼,再出大门,一路穿过花园、草坪。 陈梓被拽着走,心理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宅子的路灯并不明亮,昏昏暗暗,勉强能看清脚下的路。 即便如此,陈梓还是一眼就看出这是通向哪里的路。 无数个黑夜都在那里度过。 无穷无尽的漆黑、鲜血、无助...... 地库大门被打开,陈旻新将陈梓扔了进去。 常年闲置的地库有一种特别的味道,潮湿,阴冷,每一寸空气都包裹着独有的令人汗毛倒立的寒冷,仿佛能把人冻死在这里。 好黑。 除了外面透进来的点点微光,其他的根本看不清。 陈梓身体开始发抖。 突然,一束强光打到他身上。 陈梓不适应地抬手挡住眼睛。 陈旻新拿着一个强光手电筒,直直照着陈梓的脸,看着他痛苦地睁不开眼的样子,觉得心情忽然好了很多。 “不是一直吵着要见他吗,都带你来了,怎么连眼睛都不敢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