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微愣。 她对此并不是很了解,但蹙了蹙眉,问:“都是一起的?” 陆明摇头:“并非。最多一伙人也就七个,他们更像是为什么事聚集在此。此地往前,一为隶州,一为沧州,前者最近有‘天下第一镖’家独女招亲,后者是周圣手周老先生的八十寿辰,属下算过时日,他们本应更快、不该出现在此,现下要误了去求亲或祝寿的日子,怕是有什么不得不误的原因。” 果然,陆明话音刚落,车门框就被扣了扣。他探身出去,须臾再进来脸色便不怎么好看,“夫人,跟驿馆的人打听了消息,前面的路四日前被雪埋住了。” 男人跪下请罪,“属下一定会重惩负责探路的人!也请夫人责罚属下!” 谢容淡声:“此时要紧的是先商量如何做。” 若非什么阴谋,她还算能理解为何会有这样的失误。 负责探路的人为了把消息及时传回,来来往往总会有些错漏。比如他可能前脚刚确认路没问题往回传信,后脚他一走雪便埋了路。 话虽如此,但也要罚,不过罚的时机不是现下。 谢容看向滕枝。 滕枝思忖片刻,拱手:“夫人,属下以为可住。” “江湖人虽多匪气、常劫财,但一来这驿馆中并非一家独大、还算互可掣肘;二来若论势力,我们带的人也不可小觑。再者,”滕枝苦笑,“外面冰天雪地,这是这条官道上唯一的驿馆。” 谢容颔首:“那便进去吧。” 陆明便下马车,吩咐着其余随从搬东西的搬东西、看东西的看东西。等到一切安顿好,一行人占了三张桌子,在大堂的角落坐了下来—— 因为雅间皆已经被订完。 “夫人,”滕枝提议,“属下先送您去房中,一会儿将晚膳端去房里?” 这确实是最好的做法,谢容点头欲应,但恰在此时,由他们关上的大门再度被打开,呼啸而进的风雪中走入了一个人。 来人戴着面具,背了一把长刀,削肩细腰、十分高挑,能看出是个女子。 她往前走了几步,和跑来招待的店小二说着些什么,谢容在滕枝几人的护送下经过她身边,女子忽而抬眸,无意中,谢容隔着帷帽对上了那双面具后的眼。 沈缜...... 谢容心神巨震,身形骤然顿住,她贪婪又不可控地去用灼灼目光描摹女子,然后者只顿了顿,似有刹那弯眸,便挥走了小二离开。 沈缜!! 谢容张口却呼不出一点声音,她下意识跟着那远去的人想走,但滕枝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世,“夫人?!” 谢容怔怔回神,看见了滕枝和陆明几个人担忧的眼神。 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