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愿的。 那人的另一侧是雨幕里的清湖,站在长廊这边看过去,只觉得她好像与山与水与蒙蒙的雾共成一幅墨水画卷。 谢容行了过去。 她执黑子,沈缜执白子。 两色棋子开始在方寸棋盘上厮杀,沈缜原本温和的神情在双方交锋了几步后微变,眼里露出惊喜与兴趣,背也挺直了许多。 这情绪变化落进了一直关注着她的谢容眸中,女人微微怔愣,顷刻眸色便软了一些。 但手下杀伐攻势更甚。 最后这局棋以沈缜被围堵杀了个彻底而作为结尾。 向后靠上轮椅背,沈缜望着对面的女人,眉眼舒展,“女君好厉害。” 谢容睫毛颤了颤,偏眸,口中平淡:“医师也很厉害。” ? 沈缜哭笑不得:“倒也不必...这话着实没什么可信度,女君都不愿看着我说。” “......” 谢容抿了抿唇,还是转过了头。她注视着对面人,顿了会儿,有几分认真,“很可信。我不过以方寸之地为棋盘,但医师是以天下之地为棋盘。” “为天下女子谋福祉,是前所未有之事,此中艰难实多,何况医师...是天人。” 沈缜唇边的笑意敛了敛,但很快,溢上了新的笑。 “女君听说了?” “嗯。”谢容道,“家兄来的书信中提过几句。” 所以她清楚了为何沈缜会长留在山中,外面又发生了哪些堪称震动神州的大事。 沈缜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淡淡:“我助公主占衮州,天底下说什么的都有,唯独没有为女子谋福祉。” “狼子野心、牝鸡司晨,为国为民、巾帼英雄...皆为利益。” “得到了什么算利益,要守着什么观念伦常也是利益。只是那些人的利益都与我不相同,女君,”沈缜放下瓷杯,眸色深沉而温和,“倒是你不寻常。” 谢容定定看着她。 沈缜眼里的光肆意起来,“原以为得了棋友,但怕女君嫌我棋技不够。却没想到咫尺之间竟有子期——” 湖风荡起了她额前的发,谢容听见她说:“不知缜可否腆颜,做女君的俞伯牙?” ......谢容又听见自己回答:“...好。” 伯牙子期,沈缜谢容。 也很好。 事实上她们确实很能做朋友。 谢容开始跟着沈缜酿酒,短褐布衣;也开始跟着沈缜种花,种下的花开好便入了酒;她被带入了那座宏伟大殿的第十楼,这一层全是陈列整齐的医书医方病例。再往上一楼,沈缜说:“那是诸仙门的仙史。” 谢容说不清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思上去翻阅了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