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洛如珍震愣而茫然,而现下,她却好似抓住了一点答案。 这个答案来源于方才蛮人将士的细微神情,他们听不懂中原话,却在耶律纵拿出这块令牌交给她后露出了“恍然大悟”“果然如此”“就是这样”的轻蔑之情。 这块令牌可以通向关押宫中女眷和命妇的所在地。 那一瞬,无需言语和其他确认,洛如珍懂了他们的意思,也忽然懂了曾经沈缜那些讥讽之言的含义。 雪落上了她的眼睫。 眼睫有些湿润,洛如珍抬手用指腹擦了擦,犹豫慢道:“可是映光,我们缺人。” 没有兵,没有粮,没有谋臣,没有依仗。 虽然...沈映光本身神秘非常。 刚刚从沉思中回过神后,洛如珍忽意识到了一件事—— 就目前的相处而言,沈映光表现出来的模样只是一个普通人,甚至还是体质单薄的普通人。然而方才马车行过来时,看她的反应,也应当听到了那两个兵士说的话。 为何?洛如珍自己是中阶武者,较寻常人耳更聪目更明,听到实属常理。可一个普通人在那般距离下绝对不能感受到那般小的声音。 这只能说明沈映光要么天赋异禀,要么至少是小有所成的下阶武者。 ......洛如珍偏头瞧轮椅上女人的神情。 对方不作声,她便再补充道:“只有我和你。” 而这一句,成功引得沈映光看了过来—— 女人唇角微勾,反问:“如何只是你和我?” 洛如珍怔,便听她继续道:“女郎,你的至交呢?你的好友呢?晋阳危急之时城中的数名江湖女侠呢?不为此亘古未有之事动心吗?” “不是你和我,是天下万万的你和万万的我。” 万万的你...和万万的我。 耳边这句话萦绕不息,洛如珍几乎无知无觉地就跟着沈缜到了目的地。 刺鼻的味道传来时,她不自觉皱了眉,随后容色一僵,反应过来这是何地。 看了令牌的一个北兵小头领殷勤地打开了宫门,一股子血腥气趁机攀缠了过来,相比身边人难看的面色,沈缜神情不变,径自驱动轮椅进入宫门。 门里,这座宫殿一片死寂,恍若无人。 沈缜摩挲着扳指,唤守门的小头领:“言官的女儿现在何处?” 小头领挠了挠脑袋。 沈缜淡淡:“山姜。” “是。”立在轮椅后面的山姜看向小头领,用北语重复问了一遍,“言官的女儿现在何处?” 那小头领先是怔了一下,看模样是没有想到这夷族女人居然会说草原上的话,片刻方回:“言官?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