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她想去太阿门? 丛绻心弦紧绷。 太阿门......这个宗门和其它名山仙门相比没有什么特别,只是像沈缜说的那样,会得到更好教导的内门弟子皆会被种下宗门烙印。 宗门烙印。 丛绻在翻看沈缜予她的那些书时早已知晓此事,而她恰恰是因为这一点,才偏向了太阿门。 ......她需要一个有来有往、耗时更长、可以给棋子更多时间思考离开棋盘的棋局,而非一边倒、尽在一人掌握的逃无可逃。 从前在秦楼时,被端王覆盖在羽翼之下,她也还借了江陵众纨绔的势。藩王与地方世家豪族,平衡之中才能找到短暂的安心,也才能留下逃生的退路。 孤注一掷缠上沈缜时,她放弃了所有的退路,将一切交予这个女人。然而,这不代表她会在以后仍旧如此。 沈缜是她的恩人,是她名义上的妻子。 可沈缜有那么多未知,那么多不确定。 她熟悉这个几乎日日与她耳鬓厮磨的人,熟悉她身体的每一处敏感所在,却在无数个时候,觉得这个人很陌生。 而她的生杀予夺皆系于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一身。 丛绻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所以如果沈缜当真打算送她去名山仙门,她需要借这个机会做点什么,也必须借这个机会做点什么。 仙门魁首设下的烙印,就是第一个能明显看得见的尝试途径。 丛绻知晓若日后自己流露出对太阿门的意动,沈缜未必猜不到自己想做什么。但没有关系,直觉告诉丛绻,这人不会如何。 毕竟她也在放纵着她的野心,既然将记载了太阿门的书一并递给自己,就代表着这不是禁忌。 故而今日挑破,丛绻疑惑的是这人何时看出了她的倾向,又为什么要点出这个问题,而她隐约觉得惊心又有...极小一丝愉悦所以忍不住战栗的地方在于沈缜似乎真的很了解她——无论是身体还是性情。 收住了那丝不合时宜的欢愉,丛绻捉住沈缜的衣袖看她,“阿缜觉得,妾会背弃宗门?” 沈缜弯眸:“常理来说,绻绻不会。” “那——”丛绻微微移了移身子,玉臂勾上沈缜脖颈,“不常理是什么?” 女人的吐息尽数打在了沈缜的下颌上。 “不常理...” 沈缜温言:“利益与危机永远并存,不常理即是得到的利益不足以支撑我们承担危机。” “绻绻,”她道,“你甘心种下宗门烙印后受限于宗门么?” 你甘心因为有助益所以受限于我么? 暂时可以,永久不行。 目光相接,沈缜在女人眼中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m.ThonGAda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