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就在此时,头上包着头巾,穿着浅绿薄衫的产妇被两个老嬷嬷拖拽了过来扔到长乐跟前。 长乐看着眼前少女惨白的仿佛马上要死过去的小脸,恨的牙痒痒,“独孤擎,我母后还在呢!你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皇妹莫怕,义兄为你撑腰!” 独孤擎立时往长乐身后看去,便见蒙炎大踏步而来,身后没有一兵一卒。 荔水遥一路小跑到长乐跟前,气喘吁吁道:“没事吧?我实在担心你,就、就……” 长乐一把握住荔水遥的手,双眼顿湿,咬牙道:“若非有你的一番话在前头,这会儿我已经发疯了!” 独孤擎冷笑道:“蒙炎,今日你擅闯我独孤家内宅,他日我必有样学样!” 长乐立时抢话,“放你娘的屁!就是为了防着你狗胆包天扣押我,我才一早知会了义兄,若是我一刻钟内回不去公主府,义兄就会从公主府与夔国公府相通的园门过来救我!什么擅闯,分明是救驾有功!义兄若是晚来一步,我这公主就被你这犯上作乱的逆臣贼子杀了!” “你!”独孤擎震怒。 长乐决绝不惧,迎着独孤擎冒着寒光的眼,挺起胸膛,步步逼近。 名义上,长乐不只是公主,还是弟妇,独孤擎不得不步步退却。 长乐冷哼,曲鞭为圈一把套在独孤六郎脖子上,猛然勒住,“脏东西,我必休你,跟我走。” “大哥救我!” “蒙炎,这本是公主与我独孤家的家事,你掺和进来是想与我独孤家为敌吗?”独孤擎奈何不得长乐,立时出言威胁。 蒙炎冷笑,“陛下娘娘认我为义子时,你独孤家还在敌方阵营蝇营狗苟呢,公主既在婆家受了委屈,自有我这个做兄长的出来为她撑腰,替她出头。与你独孤家为敌又如何,又不是头一回,莫忘了,当年你父亲在敌方为将,两军阵前斗将之时,连你父亲都是我生擒下的。” “你住口!”独孤老夫人气急败坏,跺脚大喝。 独孤擎蓦的咬住舌尖,将满口腥甜吞下,“今日之辱,我记下了。” “大哥、大哥你不能让我落到这母夜叉手里啊,她、她焉能让我活命。” “我要你这条贱命有屁用,只待将你休弃,多看你一眼都觉恶心!” 话落,勒紧独孤六郎的脖子,招呼一声蒙炎荔水遥,带着人就撤回了公主府,喝令护卫将园门关紧,上锁,将独孤六郎堵嘴捆好扔到一旁,一面握住荔水遥的手,一面就转头道:“多谢义兄及时赶来相助,若无义兄把独孤擎震慑住了,他绝不会让我把他弟弟带走,说不得还会软硬兼施把我扣在夔国公府,想法设法让我屈服。” 蒙炎没说什么,只是看向荔水遥。 荔水遥就道:“是我让人去把他找来的,就怕公主孤立无援被欺负,公主别嫌我多事便好。” 长乐心里感动,一把抱住荔水遥。 蒙炎轻咳两声,“公主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长乐在蒙炎醋意翻腾的目光下松开荔水遥,笑道:“把独孤六郎藏起来,而后我即刻进宫求父皇允许我休夫,倘若不允,我就说与独孤六郎绑在一起生不如死,既如此,那就先杀独孤六郎,我再自杀。遥儿,你的主意也是极好的,但是我不耐烦等那么久。” 荔水遥瞠目,连忙提醒,“可不能真杀了哦。” “自然,不过是和父皇谈判的小手段,我最多退一步,接受和离。” 蒙炎想了想,点头,“正是多事之秋,陛下按下葫芦浮起瓢,绝不会让你杀独孤六郎,再起一桩波澜,你有七成的胜算。只是我不能陪你进宫面圣了,我去了,只会让陛下多思多疑。你与遥儿交好,遥儿怕你吃亏叫了我来,镇国公府掺和到此就可以了。” “义兄,我明白。我即刻要更衣入宫,义兄、遥儿,我不送你们出门了,改日我的事儿圆满了,再开一宴,单独请你们喝酒。” 话已至此,蒙炎就带着荔水遥走了。 长乐当即走到独孤六郎跟前,冷笑道:“方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吧,最好的结果就是咱们和离,往后互不相干,可若是有个意外……” 长乐尖长的指甲蓦的抠住独孤六郎脸上的鞭痕,凑到他耳边低声戾笑:“其实呢,诊出你那个香玉有孕的郎中还是我安排的呢。” 独孤六郎瞳孔骤缩,呜呜叫。 艳丽的指甲每往血肉里钻进去一分,就有一汩血水淌出来,片刻间,独孤六郎的半张脸被染M.THOnGaDAY.NEt